清夏院。
荣幸义被捆了起来,正跪在厅堂中间。林安和闻知还有仙九峰的一众弟子皆围在他身旁,一副如遭大敌的模样。
匆忙赶到的谢尘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你们掌门呢?还有晴岚君。”谢尘问。
“在卧房。”林安道。
谢尘又忙往卧房的方向走。
厅堂里又只剩下荣幸义和一众弟子。门敞开着,外面夜色如墨,夏夜的凉风伴着虫鸣袭向屋里的每一个人,却还是难以抑制住弟子们心中的烦躁和焦急。
“唉……”闻知重重地叹口气,埋怨着,“这都是什么事哎……”
没有人回应他,林安再次看向荣幸义。荣幸义差不多有六十多岁了,发须灰白。这个在修真界德高望重的长老,此刻却被五花大绑,颇为狼藉地跪在地上。
片刻,卧房那传来脚步声,谢尘和苏璟一前一后出来。
弟子们都看向苏璟,虽没有人开口问,但他们的眼神都在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璟道:“把荣幸义押到百花厅。”
百花厅占地颇大,是凌烟阁专门用来议事或举办宴会的地方。
林安和师兄弟们对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对这一安排感到惊讶。既然是押到那里,就说明荣幸义这件事不是凌烟阁和仙九峰私下了结。
胡燕婉遇刺一事不胫而走,凌烟阁各处都亮起了灯。
栖云院内,阮鳞鸿和临倦也被吵醒了。
阮鳞鸿去叫阮明府,可他叫了许久,阮明府的呼吸声仍是深沉有力,不见半点苏醒的模样。阮鳞鸿想着阮明府白日里便说身体不适,此刻想必也是困倦极了。更何况平时遇到些什么事,阮明府有时也不会出面,只让他或临倦去处理,目的也是为了锻炼他们。这样想着,阮鳞鸿便弃了再叫他的念头。
阮晴烟和何悦睡在一间房里,她们母女俩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便披上外衣出了房门。
阮鳞鸿上前,何悦忙问:“鳞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阮鳞鸿道:“听说有刺客,我和临倦先去看看。”
一听说是遭了刺客,何悦又急道:“怎么会有刺客呢?这可是在凌烟阁。”
阮鳞鸿道:“我也不清楚,阿娘和妹妹继续睡吧,等明天再和你们说发生了什么事。”
何悦抚着胸口,道:“我又如何能睡着,你阿爹呢?他也要去吗?”
阮鳞鸿道:“阿爹身子不舒服,我就没叫他。”
何悦道:“也行,那你和倦儿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阮鳞鸿道:“好。晴烟,照顾好阿娘,我们先去了。”
阮晴烟道:“嗯,哥哥也照顾好自己。”
说完,阮鳞鸿便离了此处,阮晴烟扶着何悦进了房中。
百花厅。
荣幸义一身灵锁,跪在大堂中间。林安,苏璟,闻知和谢尘,他们四人正围在荣幸义身旁。各门派来的人甫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如此情景。
掌门们知道胡燕婉遇刺一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刺客竟是凌烟阁的荣幸义。有些人从前也和荣幸义有所结识,下意识便以为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荣幸义就在此,有没有弄错,阁下不妨亲自问问。”苏璟道。
那人问了荣幸义,荣幸义却不答话。
“你……荣长老……你……”那人仍是难以置信。
“掌门不如先落座?”谢尘道,“不急,等人到齐了再说。”
各门派的人皆落了座,审问荣幸义前,有人提了意见:“此次审问还不知要多长时间,不如趁这个时候派人先去荣幸义的居所搜查一番。”
此言有理,在场之人大都表示同意。
这时,谢尘道:“诸位,为避免有人觉得我凌烟阁徇私枉法。不如这样可好?各门派皆派人,同到荣幸义的居所去搜查。”
谢尘竟主动提此,其他人自然是不会拒绝。
“若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带来便是。”谢尘又道。
再好不过的决定,各门派各派一人前往荣幸义的住所。离宫这里,阮鳞鸿亲自前去。苏璟则派了闻知。
谢尘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年,道:“谢丘,你代表我们凌烟阁去看看。”
“是。”谢丘道。
弟子们离开后,谢尘看向堂中的荣幸义,问:“荣幸义,对刚才的事,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