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在看到那獒的时候,人就有点颓靡了。
这点完全比不上胖子,他先是一个激灵,而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呦呵,”胖子倒退一大步,把他那根念念不忘的大腿骨抡得虎虎生风,“哥几个,怎么着儿,偷偷摸摸等着阴我们呢,是真男人就光明正大打一架……”
胖子嘴上说得硬气,手上的花活儿也没闲着,扭头过来却是冲着我和萧肃生呲牙咧嘴,我看懂了他的口型。
胖子在问我和萧肃生跑路不跑路不……
胖子的无耻也是达到了一个我没有见识过的高度。
萧肃生别开了眼。
我跟胖子挤眉弄眼叫他看前边。
跑路?呵,我只能说异想天开。
关金乌那小子往旁边一挪,就露出了他们的几个伙计。
端着机枪,我说实话特别像是大学室友玩儿pubg的时候端着的那种能扫射的来着。
但凡我们把后背交给敌人,都得被打成筛子了吧。
就算我无条件地相信,单挑的话,萧肃生能把这些个孙子逐个儿撂到,但我也实在对于
冷武器对上热武器没有信心。
胖子回过头,看到对面的配置之后,明显也是愣了下,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肯定是还在意着自己放狠话的那点子面子,止言又欲。
萧肃生距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已经进入了紧绷准备的状态,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直接绷了起来,气势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完全相信胖子之前说的,萧肃生单手捏断我的脖子就跟掐死一个小鸡那么简单,他的腿发力可以
受他的影响,我情不自禁地也默默握住了匕首。
但是我感觉呼吸都快停滞了,感觉气氛很凝重,这种一触即发的诡异氛围持续了约莫两三分钟的时间。
我都已经在脑子里脑部点连线,线带面,策划好打滚儿的路线,寻思着要先去扎谁,感觉也要热血起来了。
司裁打破了眼下僵硬的局面。
他非常不熟练又僵硬尬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按下了瞄着我脑壳子的强,又一把揽过了胖子,压下了胖子的大腿骨。
“都是自己人,”司裁冲着两边压了压手,“别冲动别冲动,不如合作一把如何?”
司裁一米九几的个儿,压着胖子,他俩一个瘦高一个壮,场面还挺诙谐的,我看着胖子劲儿劲儿地甩开了司裁的胳膊。
但其实胖子的态度已经软化了。
不然依他的性格,在司裁过来的时候不得就用大腿骨敲人的脑壳。
胖子冷笑了一声,“遇到麻烦了?”他斜眼看了眼关沧海。
反客为主,大剌剌地杵了起来,反而不着急了。
胖子显然一语中的,关山野那边的小弟倒是急了,端着枪的样子似乎想给胖子轰成个马蜂窝,被一个眼神儿制止住了。
看来他们果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指望的是我们这边胖子的在风水上面的造诣,可算是给胖子得意上了。
胖子说,既然是要合作,那就坦诚点,先让他们给了我们些水和吃的。
话说回来,这帮人的补给是真没少带,除了关金乌每个人都鼓鼓囊囊背着登山包。
胖子等我们仨吃饱喝足了,才开始说正事儿,让他们分享已知的、未知的、猜测的东西。
“统统说出来,”胖子杵着他那根大腿骨,“别隐瞒,你们哥几个没下过地没经验,漏掉任何细节都是关乎到每个人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儿的事儿。”
我倒是很少见胖子这么严肃,一时间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忽悠关金乌他们,还是认真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算是把对面给唬住了,司裁和关山野对了个眼神儿,从关山野手里接过了一卷东西,当起了传话筒。
等手电筒照到那卷东西上,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卷金镶玉做成的卷轴。
看到胖子的眼神儿一下子就亮了,我猜这东西应该也是有年头的古董了。
谁都没胖子虔诚地端着那卷卷轴打开,他那快流口水的样子,我都有点觉得他丢人了,正别开眼,冷不防撇到关金乌那小子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卷轴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我这边。
我看得出来关金乌是想冷笑,但他那张嫩脸,陪着不太熟练的表情,倒像是嘴角抽搐了。
“这不是合作么,”关金乌一腿迈在个石头上,麻溜地从我手里摸走了他的匕首,“把哥的东西给还回来。”
他还挺得瑟的,以为是我争不过他,看得出来还挺宝贝那匕首的,一口白牙都呲出来了。
殊不知要不是我偷偷冲着萧肃生摆手,他这小孩儿的颈椎现在已经都断了。
虽然我并不介意关金乌把他的匕首拿走,但我非常介意他自称哥的称呼。
作为一个长了他一岁已经步入大学校门的老前辈,我正准备开口教育他,突然胖子叫了一声。
不止是我,就连那獒都被胖子给吓了一跳。
我哆嗦了下,那獒也哆嗦了下,我看了那獒一眼,它也看了我一眼。
我还以为胖子咋了,按捺不住好奇心,腾挪闪躲,挤到了胖子旁边。
那金镶玉的卷轴还挺长。
玉石上面是金线勾勒的纹路。
我挤过去的时候,正听到司裁让胖子收敛点,别蹭上灰了,这玩意儿还是他们从祖宗祠堂里借出来的原件,要还的。
“没事儿,”胖子何许人也,怎么会在意这种小细节,大剌剌一挥手,“祖宗会原谅你们的,都是为了孙子们的小命儿……”
司裁的话被卡住了,我头一回见到他脸上出现如此复杂的表情,后悔、无语、或者还有一些打人的冲动。
司裁深吸了口气。
跟胖子简单说起他们的经过。
他们通过那阴兵倒是比较容易,多亏了那湘西赶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