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个表哥,从小就与他在一块儿玩,一直十分照顾他,关系算是很亲近。他写信把表哥请过来,然后自己又跑出去不好好招待人家,实在不妥。
江问简只能叹一口气:“好罢,过了这阵子再说。”
听松这才悄悄松一口气,朝洗竹比了个大拇指。
而听松所料的不错,没过几日,宜州舅爷家的回信来了。
回信中好生宽慰了江问简一番,又给他出了不少主意,最后写了一句:你怀玉表兄听闻此事,十分关切,不日便将动身去流州看你,有事便找他帮忙,不必客气。
江问简看完信,便道:“怀玉表哥行动一向迅速,说是‘不日’,大概舅舅这封信寄出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发了,这两天应当就会到流州了。”
他吩咐听松把凌云居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备好一应物事,准备迎接贵客。
果然不出他所料。
收到信的第二天,他的这位表哥,闻怀玉,便带着浩浩荡荡五驾马车、二十几名随从,抵达流州府。
车驾的前使先一步到了江家祖宅,送上拜帖,守门的下人连忙通传,一路喊着“表公子来了!表公子来了”,登时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无心干活了,一个个都往大门边凑,实在走不开的,也拿眼睛偷偷往游廊上瞅。
江问简带着洗竹听松出门迎接,听松就一边走一边赶人,叫丫鬟婆子们回去干活儿,不许凑在这儿看热闹。
然而,仍有大丫鬟不怕他,悄悄跟上来问他:“松管事,这回来的表公子,是不是怀玉表公子呀?”
听松睨她一眼:“别瞎打听。哪位表公子都同你没关系。”
大丫鬟笑嘻嘻道:“要是怀玉表公子,咱们都能饱饱眼福呀!”
江问简在前面听见了,笑了一声:“你们拿人家翩翩贵公子当耍猴戏的?再这样没规矩,以后表哥都不肯来了。”
大丫鬟被他说了一句,这才讷讷不言,退去一旁了。
不过,也不怪她们爱看。闻怀玉其人,与陆鸣山,可谓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他虽是乾君,身长九尺,却不像大多数武人乾君那样粗犷,而是长了一副英俊秀美的好样貌,唇红齿白,乌发雪肤,宛如月中仙子下凡。
再加上他君子六艺样样精通,风度翩翩礼节有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东南王世子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因此在宜州颇有名气,追求者中甚至有不少乾君。
这样的风流人物,流州可没有几个,无怪乎丫鬟婆子们芳心萌动,也无怪乎听松心心念念要把他和自家公子配成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