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就走了进来,守着门的大黑立刻狂吠,把她吓得尖叫,又跳出了门外。
江问简猛地抬起头,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将自己那件带血的脏衣盖在陆鸣山身上,冲出了柴房。
“孟姑娘!”他急急拉开院门,一身脏污还夹杂着隐隐的血迹,把孟芳儿吓了一跳。
“小江哥,你怎么了?”孟芳儿忙问。
“鸣山出去打猎,碰上了猛兽,伤得很重。”江问简连忙把手里的针线递给她,“你帮我穿线,我得给他缝伤口。”
孟芳儿大吃一惊,立刻接过针线穿起来:“陆大哥没事罢?要不要我帮忙?”
江问简哪能让她在旁看着,陆鸣山那伤口如此整齐,一看就是刀伤,让别人知道就麻烦了。
“我先给他处理伤口,但我分不出身去买药了,劳烦你去村里买些好药。”江问简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摸出半吊钱递给她,“不过不要告诉别人鸣山受伤了,我怕有人趁机上门欺负我。”
孟芳儿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这就去。”
她把果酱罐子往江问简手里一塞,就往村里跑去。
江问简连忙关上院门,拿着穿好的针线,进了柴房。
陆鸣山的伤口又深又长,江问简足足缝了十几针,两手都被鲜血染红了。
不过,缝完针之后,伤口总算不再疯狂往外冒血,江问简用烧开过的温水给陆鸣山擦干净了伤口,又用烧酒擦了一遍,这才一圈一圈裹上纱布。
做完这些,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脱力跌坐在地。
陆鸣山的脸色依然惨白,赤着的上身除了伤口周围被清洗干净了,其他地方还一块一块残留着深色的血迹。
天冷了,不能让他就这么躺着。
江问简咬咬牙,又爬起来,重新打了盆温水,给陆鸣山仔细擦身。
擦完上半身,看着湿漉漉的裤子,江问简犹豫片刻,还是咬咬牙,解开了陆鸣山的腰带。
生死关头,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别开脸,一点一点帮陆鸣山擦干净身子,然后抱来了陆鸣山屋里那床薄被,盖在陆鸣山身上。
他现在脱力,实在没法把陆鸣山抬去床上,只能暂且这么躺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孟芳儿把买好的金创药等送了过来。
“这个是药粉,洒在伤口上,能消炎止血。”孟芳儿翻着药包,“这些是草药,等陆大哥醒了之后,煎来喝。”
“这颗药丸是好东西,村里人生大病受重伤才舍得买,一颗就要两百文呢,吃了能保命。”孟芳儿把药包搁在一旁,找出了一颗药丸,“我看你那么着急,就自作主张,买了这颗药丸。”
“多谢。”江问简接过来,连忙把药丸喂进了陆鸣山嘴里。
孟芳儿在旁只能看见陆鸣山苍白的一张脸,看不见被子底下伤得如何,便问:“小江哥,陆大哥的伤要不要紧?要不要送到县城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