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简吓了一跳,看着这衣衫褴褛满脸黑灰像个乞丐似的少年,不太确定:“听松?”
身后赶来的陆鸣山闻言一顿。
听松哇哇大哭起来:“公子,真的是你,小的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
江问简连忙说:“别哭了,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洗竹呢?”
听松刚要说话,陆鸣山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个客栈让他洗洗,吃点东西,慢慢说。”
江问简一顿,便说:“起来。”
听松乖乖爬起来,跟在他身后,偷偷瞅了瞅陆鸣山,小声问:“公子,这就是姑爷吗?”
江问简:“……”
他没好气道:“他就是陆鸣山,但不是姑爷。”
听松一头雾水,但没有多问:“噢。”
几人就近进了一家小客栈,要了个小房间,陆鸣山吩咐店小二烧热水上来,又给了几文钱小费,让他跑腿去买身新的麻布衣裳。
“你们主仆二人叙旧,我出去转转,午饭前回来。”陆鸣山说着,掏出一枚五两的银锭,留给江问简,这才出门离开。
等他出屋走远,听松这才开口:“公子,你方才说他就是陆鸣山,那就是你要嫁的那位侯门公子呀,怎么不让小的叫他姑爷呢?”
江问简没好气道:“你看他现在这样,哪里像个侯门公子?”
听松抓抓脑袋:“像啊。高大威猛,长相英俊,又很贵气,对公子也体贴……”
江问简打断他:“我是说穿着打扮。”
听松一愣,这才想起,侯门公子哪怕衣着朴素,应当也不会穿粗布短打的。
江问简:“先不说这个,你和洗竹这阵子去了哪儿?”
提起这个,听松当即眼眶就红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一个多月的悲惨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江问简出嫁那天,江家二爷不仅给他用了迷药,给他的两个贴身小厮也用了迷药,半路上就把两个小厮套了麻袋,卖去了流州府底下的一处村子里。
好在,那处村子实在偏远,要走两三天,两人醒来时恰是半夜,便偷偷从人牙子手里跑了出来。
只是,人虽然跑出来了,可身上带着的那些身份文书、地契田契等,都不见了,想来是被江家二爷搜走了,于是两人一合计,又跑回了流州,凭着对江二爷府宅的熟悉,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把这些东西偷了出来。
“二老爷虽拿到了这些地契田契,可毕竟不是名正言顺拿到的,一时不敢声张,所以都藏在家里,让我俩摸着了。”听松说。
江问简哼了一声:“这几年他代我操持这些产业,不知道私吞了多少盈利。他还不甘心,还要拿到这些地契田契,真正拥有这些产业。他也不想想,这是他该拿的东西么!”
听松宽慰他:“公子,好在你没事,这些地契田契也都拿回来了。洗竹带着这些,藏在徐叔的铺子里等咱们呢,小的听说老太太这阵子身体恢复了些,咱们这时回去,有老太太坐镇,又有姑爷帮忙,拿回家产不是问题!”
江问简:“……”
他不耐地重复一遍:“我说了,他不是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