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简攥着两张银票来来回回地看,看完了,瞅着陆鸣山:“这钱咱们对半分?”
虽说松茸是陆鸣山摘下来的,但是是他发现的,而且价格也是他谈的,对半分不算过分罢?
陆鸣山:“都给你。”
江问简一愣:“你不要?”
“捡菌子本来就是你的主意,我只是帮忙。”陆鸣山说。
江问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有了这些钱,他就能去宜州投奔舅舅了!
不过……
他瞅着陆鸣山:“你跟我一起去宜州吧?”
陆鸣山一顿,摇摇头:“我不去宜州。”
江问简:“为什么?宜州可是东南小京城,别说比那个小山沟了,比津州府都要繁华得多,为什么不去?”
陆鸣山:“……我留在这儿有事。”
江问简:“什么事?”
陆鸣山:“……”
江问简:“你就是不想去,找什么借口!”
陆鸣山叹了一口气,说:“棠儿,你既然不愿意嫁给我,我去哪里,又关你什么事呢?”
江问简登时语塞。
看他瞪着大眼睛生气地看着自己,陆鸣山又不忍心,多说了两句:“我留在这里是真的有事,但你没有嫁给我,我不敢告诉你。”
有些秘密,是只有同进退的夫妻才能共享的。
江问简有些接受不了。
他是没有什么瞒着陆鸣山的,可陆鸣山却直接告诉他——我有事瞒着你,你不是我媳妇儿,就不要过问。
他气冲冲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返回来,把银票塞进陆鸣山怀里。
“保管好了,别被人顺走,回家我找你要。”江问简嘀咕着,“这么一大笔钱,我哪敢一个人带着上路?只怕还没到宜州,我就被人抢个精光了。”
这一个月来,在山沟沟里经历了被混混欺负、被蛇咬,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外面世界有多危险,知道自己这种没什么功夫本事的娇贵公子哥独自出门,就是任人宰割。
要不是有陆鸣山,他早在被蛇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陆鸣山有本事,有功夫,见识又广,肩膀永远坚实可靠,碰上一切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有他陪在身边,江问简才觉得安心。现在要叫他一个人上路千里迢迢去宜州,只怕还没踏出茅草屋的门,他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