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笑显然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很是熟悉,他甚至都没回头看,就开始发作:
“迟大人啊,为我做主啊?我家副主要害我。”
来人穿着一身讲究的官袍,腰间有佩剑,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冠,戴着官帽,长得一表人才,眉眼竟和闻风笑有几分相似,就是眼角更为上挑,看着像是一只狐狸。
他眯眼笑道:“阿笑,你这演技不去搭个班子唱戏真是埋没了。”
说罢,他看向皇少苍,虽然依旧面带微笑,可眼神却透着一丝冰冷,毫无笑意。
这双眸子把少苍盯得紧张起来,但他只是下意识地抿嘴,并未躲避对方的眼神。
闻风笑见状说道:“我新收的徒儿这么可爱吗?你怎么把眼都看直了?”
“你收徒弟了?你名下正式弟子?”那人听到他收徒,表现得有些惊讶。可见闻风笑此前不收徒的事的确不假。
“是呀,有什么好意外的。心情好了,不就收徒了吗?”闻风笑说着向皇少苍介绍起了来人:
“苍儿,这位是迟以恒大人,我的青梅竹马,在宫里当差。”
皇少苍乖巧地弯腰行礼:“迟大人。”
宫里……看来得对他堤防些……
“嗯,看着很正常,不像你的徒弟。”迟以恒摸着下巴评价道。
“我的徒弟就得是疯子吗?”闻风笑不满意地抱怨,然后问老友:
“以恒啊,你从宫里回来一趟也得一天一夜,不会是翘班吧?”
迟以恒苦笑:
“给宫里办事又不是做牛马,我们是轮岗制,当差一个季度,休养半月。怎么?我有假不能回来看爹娘吗?”
闻风笑思索着:“唔,不对!”
“怎么不对?”
“这都一年了,也没见你回来,可见你哪怕休假也是在皇都鬼混……这次……你娘给你介绍亲事吧?”
听到这话,迟以恒脸色一变,顿时笑不出来了:
“说的是啊,我娘特地写信给我说她身子不好,可我刚才看了,她不光没病,还胖了呢……不好!她骗我回来说媒!”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和时代,是否做官为王,年轻人都逃不掉被父母催婚的下场。
从两人随性的交谈中,少苍能感觉出他们的确是相互十分熟悉的好友,本来对迟以恒的防备,也慢慢消减了些。
闻风笑见老友慌张了,坏心眼就来了:
“迟大人的确也到了而立之年,长得一表人材,又在宫里做官,是时候结婚完成终身大事啦。”
迟以恒白了他一眼:
“闻风笑你别在这拱火啊?我还没玩够呢,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娶妻生子。别说我啊,你我同年,你自己不也没讨老婆吗?”
“哼,哪个女子也不眼瞎。”舒阳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
一旁皇少苍的内心:副主怼的好啊,但是……
“师兄啊,论相貌,我比你好看。”闻风笑甩了一下头发,自信满满。
“好看有什么用?谁不知道你闻风笑风流胡来?哪个正经女子愿意跟你成亲?”
听到这话,皇少苍脸色沉下去。
看来,师尊在外的风评并不好,总感觉,滤镜碎了。但没全碎,一开始他就知道闻风笑随性。
这些谈话也让舒玉有些脸红。
舒阳看到孩子们的脸色,自知失言,便转移话题道:
“改日再跟迟大人叙旧吧,时辰不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迟以恒似乎也赶着回家,跟众人告别后,他就匆匆消失在人群里。
离开小镇之后,一行人顺着山路上了清溪山,阴阳剑派的门府就坐落在这座矮山的山顶。
顺着山路走就有门派设立的驻站,这里常年有门徒换班守卫,还养着不少匹马儿。
闻风笑等人的马匹在外跑了一个月多了,体力透支严重,门徒们把马牵到马厩休息,之后小半天的路都要爬山,骑马反而不便。
简单地歇了会,喝了些茶水后,几个人穿过入冬的山林,来到了阴阳剑派的所在地。
入口处有一座高高的石碑,上面刻着阴阳剑派的名字和创立年份。门派内部倒不如皇少苍幻想的那样,并没有什么仙门奇观。
除了主府稍微宽敞外,各处看起来都和山下平民百姓住所无异。刚过石碑,就有一处宽阔的场地,地面上铺了砖,这会还有弟子在习武或打坐。
刚回到门派里就有个戴眼镜的小生拿着纸笔上前跟闻风笑汇报本月收益。
“门主,该发月钱了。”
“行,我知道了,李玥。”闻风笑不太高兴地答道:
“等午后让管事弟子们都来正堂集合,你先去库里给大家盘点月钱,一会准备分发。”
他出一趟远门回来,正是要休息的时候,这个叫李玥的,办事很利索,就是不太会看人脸色。
“师兄,玉儿,一会见了。”
他和舒阳、舒玉告别,带着皇少苍辗转了几处,回到自己住处。
刚跨进院内,就见到一名门徒坐在他屋外打瞌睡,闻风笑走上前,不客气的敲醒了那个名门徒。
“好啊!一回来就给我看到你在这偷懒!胆子挺大啊,久胜!”
“门!门主!”久胜摸着被敲疼的脑门:“您回来啦。”
“是呀,你快去给我烧洗澡水吧,几天没洗澡,我真的受不了了。”哪怕没有舒阳那样严重的洁癖,闻风笑也还算个爱干净的人。
“是是,这就去!”久胜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等会。”闻风笑把他叫了回来。
“门主有何吩咐?”被叫回来久胜问。
“交代的事办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