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沉,冷月初升,月明星稀。
倚竹院里一队丫鬟仆从低头屏息,双手托着木盘排在门外等候太子的吩咐。
南舒正坐在榻上看书,等到宁莺提醒他,才发觉时间已晚,是时候休息了。
只见宁莺打开门,一队丫鬟仆从鱼贯而入,双手举着的托盘上放着洗漱的白瓷盆、手巾、胰子等一应俱全。
宁莺伸手探了探瓷盆里的水温,刚刚好,示意仆从将瓷盆端到南舒面前。
南舒慵懒散漫地倚坐在榻上,天青色的衣摆散乱在床榻上,乌发白肤,眉眼秾丽如画。
大着胆子瞄了一眼的仆从立刻满面红晕低下头不敢去看。
太子在太子府待了两夜便出征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座府邸的主子,真是俊美不似凡人,摄人心魂。
南舒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放进水里,笑着揶揄道:“宁莺长大了,都能指挥别人了。”
宁莺瘪了瘪嘴,“主子,你又开我玩笑。”走上前,不等南舒反应,一合榻上的书,塞进怀里,“殿下,你就先洗漱睡觉吧,今天的书别看了。”说罢,在南舒无奈的眼神里,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南舒叹出口气,还是在前线的时候好啊,没人管这么多。
站起身来,叫人宽衣解带。一个色若春花容光艳艳的小丫鬟满脸绯红上前,葱削般的手指抚上金玉腰带。
南舒正半阖眼眸思索明日进宫的事情,明日大约会遇到那几个皇子,虽说打了胜仗,掌握兵权,但军队都在前线,皇城内的禁军也不是他的势力,几个皇子怕是恨不得将他困在皇城里杀了。
只是如今北国尚未退军,仍是一大威胁,处理不好便是亡国之祸,几个皇子再蠢,想必现在也不敢直接杀了他。
带着陆炎去皇宫,虽说是验证他的身份是否可靠,但陆炎说话不留情面赤子之心的性格,若是落单遇到几个皇子,怕是会被刁难。
明日得把人带在身边,看好了才行。
他正想着事情,忽然感觉敏感的腰间被人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腰一软痒意瞬间袭至大脑,倏然睁开双眼锐利地盯着面前的小丫鬟。
小丫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腰,后来直接抚摸开了,眼看着就要把手伸进他的亵衣里。
南舒忍无可忍地挥开了她,面色沉怒:“放肆!”
室内的仆从一慌,连忙下跪。
明明是温闻如玉的人,发起怒来却有山雨欲来的气势,让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众人不明所以,听着上方传来南舒不悦的问询,“谁教你的这些腌臜事情?”
小丫鬟有些害怕,抬起头,眼中带着瑟瑟之意和绝望,“殿下,奴婢爱慕您,愿为殿下排忧解难。”
南舒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缓步走到榻边坐下。
看着殿下似乎喜怒,小丫鬟爬过去上手便要抱他的大腿,被眼疾手快的仆从一把按住。
小丫鬟一脸悲戚,闭上眼睛,抬起那张美丽的脸,楚楚可怜道:“还请殿下怜惜怜惜贱婢。”
这厢闹剧自然传到隔壁陆炎房中,他耳聪目明,南舒房里发生的闹剧一句不漏的传进他耳里,刚开始他还不明白发上了什么,听到女子娇滴滴地声音才明白这是有人想要爬床,心里腾得冒起一股怒火。
从床上跃下,恨不得夺门而出!掐死那个大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