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发展无比戏剧。
看到甘露的脸,元月的心中却并不意外她在这。
孙明令在城外没有抓住她,所以扩大了搜寻范围,正在逃亡的甘露被他发现完全是意料之中。
但是他抓甘露回来的动机就很耐人寻味了。
桐城这个地界,果然有古怪。
不过,她是不是和甘露犯冲,每次遇见甘露都会被迫牵扯进危及性命的事。
甘露盯着钳制住她的两人,出口却是娇媚的:“我连灵力都丧失了,又何必怀疑我?是因为你们抓了我,强迫我缔结妖仆契约,还想让我做妾。自己心虚了?”
她反问的语调高昂,在安静的大殿中格外尖锐。
“不过是生来就该千人骑万人压的贱妖,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孙城主捏住了甘露的下巴,看似儒雅的脸却在此刻显得狰狞。
急忙赶来探查的医修此时上前,“城主,这些香粉是普通的曲粉,并无毒性。”
“没毒?确定吗?”孙明令眼神紧紧攫住医修问。
甘露歪头,用下巴蹭了蹭握着她脖子的手,娇笑道:“不过是正常的醉酒舞,城主和公子这么紧张做什么?”
再三向医修确认后,孙明令松了手,任由甘露摔倒在地。
宴饮的宾客重新恢复了喧闹,挂上了面具般的笑,人群中有人开始调笑孙城主将新娘藏在舞女中,直言要她再舞一曲。
孙城主也挂上了笑,应了两句。
“要不是看这妖与先夫人有几分相似,也不会留她,今日让大家看了场笑话。”
孙明令眼眸中露出几丝微不可见的嘲讽,看向倒地的甘露时眼神中情绪复杂,片刻后只余厌恶。
大殿上化解尴尬的言语逐渐演变为对于女妖外貌的点评,然后愈演愈烈到“贵人”们觉得无伤大雅的荤俗笑话、淫词浪语。
虽然发生了一段不算愉快的小插曲,但是甘露很快就在形色各异的眼神和不算好听的言语中态度自然,甚至还能左右逢迎上两句。
隐匿符快要失效,被迫围观了一场大戏的元月终于能跟在前来打扫的妖仆身后离开。
行至一处拐角,隐匿符彻底失效。
元月拍了拍在前行走的妖仆的肩。
妖仆吓了一大跳,猛地一激灵。
“啊!”
她回身看到元月时松了一口气,怯怯地问:“你是谁啊?”
“抱歉,我吓到你了。”元月看着她道:“我是新来的妖仆,在荆屋当值。但我不太熟悉,走迷了路。”
胆子小的女妖仆一手抱着水盆、一手拿着空酒瓶,显然有些窘迫。
元月主动接过水盆后道,“当做我吓到你的补偿,我帮你拿,你要去哪?”
妖仆眼睛填满了感激,“真.....真的吗?谢谢,我要去的地方有点远......”
“没事,多远我都帮你。”元月扬眉,答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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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奔走了一晚,确认在荆屋无人察觉不对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头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见到隔壁门口的桑玉珂时,她有些惊奇。
“你怎么萎靡不振的?”元月问。
桑玉珂觉得她简直是明知故问:“呵呵。”
“多谢你让我去传授闺中秘术,让我一夜未睡。”
元月:“啊?”
桑玉珂脸色微变:“我只是去告诉她怎么妆点自己罢了。”
元月盯着桑玉珂的脸色,觉得他误会了些什么,不过显然她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否则怕是会越描越黑。
他显而易见地疲惫,反而勾起了元月的好奇心。
当日正午,元月就见到了桑玉珂一夜未睡的成果。
隔得老远就闻到了罗菲菲身上的香粉味儿,她肉眼可见的换了一种穿衣风格,往日的大红大紫富贵风改成了仙气飘飘的文雅风,衣带翩翩地走过来时,元月险些没认出来来人是谁。
到了近处,元月看着罗菲菲的脸,更是感慨。
这真是改头换面啊!
细看根本看不出化了妆的痕迹,但是又哪哪都变了。
元月忍不住向站在身旁的桑玉珂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女装大佬”,这本事,让本来就是女人的她都自愧弗如啊!
罗菲菲本人显然更是满意,对二人的态度从原先的将信将疑的冷淡调转成了极度的热情,让妖仆上茶时甚至还细问了桑玉珂平日的喜好如何。
元月忍不住再次在心中向桑玉珂竖起了大拇指。
但显然罗菲菲带着这副打扮是有自己的目的在身的,寒暄了几句,她就忍不住向桑玉珂问见到夫君要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