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问答间,第二泡茶已经出来了。橙红色的茶水透亮见底,没有一丝杂质,静静地盛在茶碗里。老先生拿起一杯递给他:“红茶,尝尝。”
庄遂平双手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有点烫,但入口温润醇厚,茶水从喉咙进去,一直通到肚子里,仿佛身体都被打开了,轻盈舒展。
“还要不要?”
庄遂平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纪慎做完讲座,中午应酬,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见老先生和庄遂平在客厅还算平和的模样,只瞥了一眼就上楼去了。
老先生嗤笑一声:“他倒是不怕丢你们严老师的脸。”
庄遂平想,纪慎平日在外人面前是佷有礼貌的,对严老师更是恭敬,不会这样随性。
过了会,纪慎又下来了,手里一沓厚厚的纸,往桌子上一丢,硬邦邦道:“给他看看论文。”
稿纸上熟悉的字迹和鲜红的颜色映入眼帘,庄遂平顿时受了惊,顾不得什么茶杯茶碗,猛地将论文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不住发抖。
“你干什么?!”纪慎皱了眉,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可庄遂平没有解释,只是沉默着抱着那沓稿纸,也不管这样是不是会弄皱,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
他的论文,写得很差。
老先生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奇怪,但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遂平,师爷看看。”
庄遂平摇摇头,一颗眼泪掉了出来。紧接着,更多的眼泪相继涌出,“啪哒啪哒”打湿了脸庞。
纪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哭什么啊?”
老先生抬头瞪了他一眼,纪慎毫不惧怕,回了个白眼,走了。
老先生从背后轻轻环住小孩,温声道:“好了,没事的,遂平不怕。”
论文是庄遂平哭累以后被老先生抽走的,原本他还没有察觉,可是那天晚上他又做了梦,梦里提着戒尺让他脱下裤子的人变成了纪老先生。他看着原本慈眉善目的老先生严肃起来,比纪慎还有可怕几分,顿时吓得两腿发软,走不动路了。
老先生用戒尺敲了敲茶几:“还不快点过来挨板子?!”
庄遂平泪眼汪汪地捂着屁股,摇摇头:“不要打屁股。”
“论文写成这个样子,不打屁股怎么行?师爷打完,你老师还要打……”
庄遂平不知自己怎么的就脱了裤子伏到茶几上了,白天那套茶具消失了,只有他上半身紧紧贴在桌面上,屁股撅在茶几边缘,可怜兮兮的。
戒尺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庄遂平只觉屁股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不由得哭了。
“不要,不要打……”
“我知道错了,求求……”
“好疼,屁股好疼,别打了……”
“轻点,慢点,让我缓一缓……”
“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