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各种各样的来客,这个小办公室也常能接到各种慰问电话,有一回姜新宇家里人打电话过来,细细交代各种事情。柏阅冬一边听他应着声,一边想,这都多大个人了,有必要吗?
不过柏阅冬嘲笑完姜新宇没多久,也接到了神秘电话。他歪着头夹着听筒,手上还翻着资料:“现在就吃晚饭了?会不会太早了?”
“嗯,那也行吧,去哪儿吃?”
“行啊,那老地方见,等我一会。”
柏阅冬挂了电话,看着还埋头干活的那两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那个,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也先吃晚饭去呗!”
这会才下午四点多,而且夏天来临之后,日子变长许多,再怎么说,这个点都挺早的。
庄遂平实实在在地誊抄文献,道:“我还不饿,再整一会,你们先吃吧。”
姜新宇却是看出了点不对劲,笑道:“柏师兄有事就先走吧,不要让别人等久了。”
“有什么别人啊?”柏阅冬不想在他面前丢人,“跟你刘师兄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柏师兄请便。”
柏阅冬瞟了他一眼,昂着脖子就走了。
说回来也是倒霉,柏阅冬平日都乖乖干活的,可这么早走一回,就碰上他师父来查班。秦昭阳迈进办公室时已是六点多,里头还剩庄遂平一个人,庄遂平打过招呼后就继续抄书了。
秦昭阳看了看柏阅冬桌上的文献,眉头微蹙——这进度也太慢了,这个速度什么时候能把文章写出来?
“遂平,柏阅冬呢?上哪儿去了?”
“他吃饭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庄遂平还记得柏阅冬走前说的话,“说是跟巍思去吃饭,可能去外头吃了。”
秦昭阳眉头蹙得更深了,他刚刚还在楼下看见刘巍思陪严先生散步,难不成这世界上有两个刘巍思?
正奇怪呢,就见柏阅冬手里拿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蹦跶着进来了,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意。
柏阅冬余光瞥见师父,右手一抖,忙将冰糖葫芦往身后一藏,猛然反应过来藏不住了,又想往外拿,不上不下的,颇为尴尬。
“师父,您怎么来了?”
“你上哪儿去了?”秦昭阳打量着他,越看越不对劲,满面春风的,哪是跟刘巍思吃饭?
“就,吃饭啊,总不能连饭都不给吃吧?”
“跟谁吃饭?”
柏阅冬拼命眨眼:“朋、朋友啊!”
“刘巍思?”
柏阅冬心下一松,幸亏刚刚没直接说刘巍思,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当即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是我拿来搪塞姜新宇的,他什么都问,我才不告诉他。”
“那你告诉我,你跟谁吃饭去了?”
“就,”柏阅冬头一抬,“就别的朋友啊,不是我们学院的,您也不认识。”
秦昭阳不反对他交朋友,但还是觉得他太反常了,追问道:“吃饭就吃饭,吃完还买冰糖葫芦干什么?”
“我……”柏阅冬眼珠子一转,径直走向庄遂平,“这是给遂平买的,他说他想吃,让我帮他买回来。”
庄遂平:“……”
秦昭阳一眼看穿小孩在撒谎,可又碍于一时之间拆穿不了他,只得转移话题:“我警告你,赶紧的把这些文献看完,这周文章框架出不来,你就等着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