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玥捏住禾儿的脸,继续说道:“你看着我!你不自惭形秽吗?你这么低贱卑微,你凭什么和我抢太子的爱!他以前觉得我疯魔,我也要让他看到你疯魔的样子。还是不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自刑场回去,一连好几日,禾儿好像都听不见旁的人说话。新年地热闹都与她无关,每天待在房里,不哭也不闹,像一个失去生机的木偶。周管家每日派人按时送饭过去,她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吃。换了几个大夫去瞧,也说不出个具体病因。
皓天一直暗中守着禾儿,每日向四皇子回报禾儿的情况:“殿下,禾儿最近不大好,大夫去瞧了也束手无策。”
四皇子:“娇雪失踪,禾儿失神。本王真是对不起兄弟。”
皓天:“殿下,禾儿若是心病,恐解铃还需系铃人。”
四皇子:“府里眼线众多,本王不想再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皓天:“三哥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总不能一直让禾儿在浣衣房受苦。”
四皇子:“元宵节那天,萱玥应该会留在宫里。你叫周管家安排一下府里,多嘴多眼的都安排出去。”
禾儿如行尸走肉一般,一直浑浑噩噩。正月十五,宫里热热闹闹地搭着戏台。众人游兴正浓,四皇子借故先离开。
府里人都被安排出去过元宵节了,浣衣房里只有禾儿的房中还亮着灯。他走到门前,手碰到门的那一刹那又小心地收回。因为在乎,所以连面对也需要勇气。承绪看着窗上的剪影,她静静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禾儿?”他轻声唤她。
里面地人儿动了动,似乎有了反应。
“禾儿,开门好吗?”
过了很久,里面地人儿终于有了回应:“殿下,是你吗?”
“是我。”
里面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眼里半是喜悦半是疑惑。禾儿看着他,眼神有些陌生,那是承绪从未见过的样子。
“殿下,你终于回来看我了?”禾儿轻轻浅浅柔声说道。
“我回来了,禾儿。”
禾儿扑进他怀里,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低声说:“殿下,若这是一场梦,那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好。”他用力搂住她,回应着她的拥抱。
“殿下,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她要杀我,所以我把她推进池子里了。我的手上已经沾上鲜血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没有做错。”承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怀里的人。
“我哥哥没了,我真的好害怕。”禾儿哽噎着,絮絮叨叨地说着。
“别怕,有我,还有我。”
“你带我走吧。我真地撑不下去了。你看我的手,经常整晚疼得睡不着。我真地不想再撑下去了。无论是极乐之地还是幽冥地府,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禾儿痴痴地看着他,那眸子像孩子般清澈明亮,眼里是真挚热切的期待。
承绪意识到禾儿把他错认成是太子了。她从未向他倾诉任何委屈,哪怕他曾经守在她身边。她在他身边就像一个刺猬,把柔软的心事都隐藏着,却把锋利的刺对着他。而对太子,她是不同的。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毫无保留地宣告自己热烈的爱。她愿意告诉他任何事情,她的委屈、她的苦恼、她的害怕。她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让他羡慕,甚至嫉妒。看着眼前的人儿,承绪只感觉此刻呼吸都是痛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遭受了那么多苦难,是他没有守护好她。
禾儿:“殿下,你有心事?”
承绪:“没有。今天元宵节,我们出去逛灯会可好?”
禾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