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坍塌，破碎的砖瓦变成稀碎的泡沫，遮蔽整片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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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五神尚未名扬人间，五颗灵珠似乎分别生出些许灵智，从上界的禁制中解脱。

跑出去的灵珠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一进入凡界便全都消失不见。火灵珠因横冲直撞破碎，险些酿成大祸，创世神不得不担忧起其他灵珠的状况。沈怆诗这次来到妖界，便是要寻得水灵珠的下落。

那时的登神台还不叫登神台，据说异兽应龙搬来山脊，镇守归墟，因此那时的登神台被称为“镇渊脊”。

异兽已沉寂多年，只听闻近些年来镇渊脊上多出一位山神。山神带领妖族反抗天界的奴役，竟真在归墟边上占领了一片净土。

有传闻道，某年妖界北部大旱，水潭干涸植物枯萎。生死存亡之际，有妖瞧见山神向镇渊脊飞去，当夜暴雨倾盆，枯井涌出清泉。

据说，山神能满足所有的愿望，是一切愿望的源泉。

水灵珠的权柄是欲望，与“愿望”一字之差，为了得到水灵珠的下落，沈怆诗决定去碰碰运气。

据说山神更喜欢帮助凡人，沈怆诗便收敛了修为，独自向山林走去。天色渐晚，乌云聚集，细小的雨丝开始飘落，很快便急促起来，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向地面，淋湿沈怆诗的衣衫。

有修士的体质在，沈怆诗并不怕冷，但层层叠叠的衣服吸满了水，湿漉漉贴在皮肤上，沉重又紧绷，令人浑身难受。

“要是能有个避雨的地方就好了。”沈怆诗喃喃自语，环顾四周，耳边忽传来悦耳的琴声。

循声走过几步，沈怆诗在乱石之间瞧见一个山洞。洞口被几株藤蔓遮掩，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便会忽略。

怎料刚踏入山洞，那琴声便戛然而止，暗处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是风铃碰撞的轻响。一席墨色衣袍的狐妖抱着断了弦的古琴，脸庞被洞口昏暗的光亮映得柔和。

“暴雨惊弦，让您见笑了。”

他的左耳戴着一只耳坠，风铃声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再次见到这一幕，沈怆诗有些恍神，下意识便开口问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山神？”

“创世神大人，您不记得我了？”旧时的墨云溪还算不上“老狐狸”，表情比现在丰富的多，看见沈怆诗这副反应，目光一滞，眉尾压低了些，语调却依旧要维持平静。

忽意识到沈怆诗身刚才被雨淋过，墨云溪伸手在她肩头一点。透明的水珠像是活了一般，自己从衣服的布料涌了出来，汇入山神的指腹。

按理来说，这是我记忆中的初遇，可为何墨云溪会这么说？沈怆诗不明所以，只能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是创世神....不对，叫我沈怆诗就好，也别用什么‘您’了，听着好奇怪。”

他应了声“好”，拂袖将古琴收起，半垂下眼帘：“你说过，如果我找到灵珠，便能与你并肩同行。”

“我知道水灵珠的下落，让我带你去找吧。”

水灵珠掌管欲望，最能唤起心魔。之前魔界坎城的心魔幻境，便是水灵珠的神力所致。若要取得水灵珠的认可，便要过了心魔幻境。

过去的沈怆诗似乎不怎么拘小节，不曾在墨云溪经历试炼时打探这等隐私，如今反而好奇起来。可过去不曾经历过的，并不会凭空出现在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