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安逸的日子让她以为妖皇是个只会无能狂怒放狠话的草包。如今才猛地察觉到,他的眼神深处隐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如同深渊般漆黑,根本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想想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后怕。
这种混蛋.....一定得干掉他,为民除害,否则后患无穷。
钱来“啪”地一声跪了下来,额头上满是冷汗:“是舍弟不懂规矩,陛下英明。”
“无妨,交给你的事怎么样了?”墨清渊挥挥衣袖,眉微微蹙起,仿佛两道浓墨重彩的笔画,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几分不耐烦的情绪。
“陛下,臣得到的毒药让百姓们都染了瘟疫,他们心生恐惧,必然会加倍将希望寄托给神明。等到请神仪式,陛下您亲自上台,借着神明的名义分发解药,他们肯定会感恩戴德。管他什么反抗军,贱民们会遵照神明的旨意,替我们挡在前面的。”
等等?这毒药和瘟疫有关我知道,和钱家有关我也知道。可始作俑者....竟然是墨清渊本人?沈怆诗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到墨清渊竟然能卑劣到这种地步。
临渊六瑰时期的他,虽然孤傲,可怎么说也算是个豪杰,就算背叛钟乾,也是为妖族存续考虑。如今却被皇权腐化成这副模样,为了巩固皇位,竟然能自导自演这样一场大戏。
沈怆诗已经气到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此情此景,空白的脑海里嗡嗡作响,连接下来的对话都有些听不进去。
“但反抗军研究出了解药,四处分发,恐怕等不到请神仪式,百姓们就都痊愈了。”
“陛下不必担忧,钱家已派出人手散播谣言,想办法给解药做手脚,让他们对解药产生怀疑。有天族给的方法在,不怕他们会早日康复。”钱来两只手攥在一起,来回搓动着,虚假的笑容重新攀上脸庞,“只是.....钱去之事,臣始终放心不下。”
“朕本意让人饶他一命,可惜被好事的朝意王横叉一脚,你该恨他。”
眼见接下来的对话已经没什么听下去的必要,沈怆诗用监听晶石将这段对话封存,及时退出了识海。
再听下去,恐怕真的会忍不住爆了这缚幽塔,冲到皇宫去和妖皇拼命。
缚幽塔外有一层结界包裹,任何时候窗外都一副白天的模样,算不清时间流逝。沈怆诗一直闭目养神,也不清楚过去了多久。
空气里忽传来一阵极有辨识度的桂花香气,一己之力将大牢里的气味全都盖了下去,墨清槿来得匆忙:“王妃娘娘,几天不见怎么就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