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从湖里捞起惊慌失措的太监总管，沈怆诗穿过水榭兰亭的大院，一路追到草木茂盛的御林苑。

御林苑是琼枝玉树所在地，周围其他树木尊琼枝玉树为王，全都长势茂盛。月夕节宴会隆重，按规矩需采几颗白玉实，由妖皇在月夕佳宴上赐予功臣助兴。

这家伙往这方向跑，是为了？

没几步沈怆诗便将钱去堵在死角，法术隔空拧住他的手臂，让他再也无法逃避。

“少城主，求求您网开一面，放嫔妾一条生路吧。”他红着眼眶，求饶的动作轻车熟路。

“怎么？你给毓贵人下毒的时候也有这样想过吗？”沈怆诗歪过脑袋，凑近些瞧他，按着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

“我只是.....我只是想在宫里好好活着，求您了，少城主，您本也不想远嫁他乡的，您放了我，我们合作好不好？”钱去眼中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哭声虽然悲怆，瞧着竟有几分好看。

他似乎知道我喜欢什么称呼。到底是精挑细选进宫的妃子，就算比不过其他妃子惊艳，放在常人里也算得上清秀。沈怆诗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倒觉得新奇，稍微松去他双手的控制，打算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我自小是家中庶子，不受宠爱，您不必担心我和钱家有什么瓜葛。”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再抬头望她时好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您远嫁他乡一定有万般难处，如今朝意王虽容貌姣好，可未必能万事都顺您心意。”

“怎么？这是要挑拨离间？”沈怆诗用剑挑起他的下巴。

“就算不合作，我也能当您的面首，我在皇宫里见过很多东西，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您，留我一条生路吧。”钱去含泪拽住沈怆诗的袖子，潸然泪下。两行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白皙的脸颊轻轻滑落，仿佛是春雨落在花瓣之上。

什么？你真来美人计啊？

这会才反应过来对方一直努力哭的漂亮是为了什么，沈怆诗弹指重新用法术将他捆了起来，陷入沉思。

从合作角度来看还有些可行性，但对面首她真的没啥需求。

“那你说说你对妖界森林的权贵们都有什么了解。”

“丞相家大小姐凌芊曾与朝意王定下婚约，因魔族合作才被迫解除的。”见对方没有收男宠的意图，钱去的神情瞬间变成专业的模样，恭恭敬敬回答，“朝意王狡猾，您不可尽信。他接受魔族婚约是为了.....”

墨色的水流刺穿眼前人的喉咙，鲜血溅上沈怆诗的脸庞。碧色衣衫的狐妖自树后走近，轻笑着擦去她脸颊上的血迹，目光只停在她茶色的眼瞳上。

“夫人，他说得对，别轻易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