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希鲁伊。这是你最后喊我一次妈妈了。”
希鲁伊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颤一颤的跑到利露帕尔身前。
十六岁的他,被孤立着成长又随时随地面临暴力和痛苦的他显得格外的较小。
甚至只到高大的镇灵利露帕尔的腰间。
他怯懦又顺从的仰视利露帕尔,如同奴隶一样懦弱的拉住了利露帕尔的衣角。
明明抽噎的厉害,却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着。
“妈妈,不要,不要抛弃我,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还是抽噎着说不出下文。
利露帕尔非常满意希鲁伊现在的姿态。
那丑陋的,卑贱的,奴隶一样的姿态。
明明是这个国家最高贵的王子。
却从未有人知道这位王子,知道他的神圣和高贵。
他的父亲不会承认他,他的母亲,她可怜的女儿希琳,还在死死的撕咬着她可怜的儿子。
如同卑贱的豺狗一样厮杀与沙丘之下。
而这个生来高贵,继承她与奥尔玛兹血脉的子嗣。
她报应终局的子嗣。
已经如同奴隶一样的怯懦和卑贱了。
无人识得他,无人认可他!
就如同。
她那背叛她的挚爱,那位奥尔玛兹被她选中之前的卑贱模样。
利露帕尔的报应一如既往。
并非阴谋,而是明晃晃,不能拒绝的阳谋。
她让奥尔玛兹成为了万王之王,最高贵者。
那么对于奥尔玛兹的食言,对于奥尔玛兹的背叛。
她就要在她许下的报应终末。
让他因她而高贵的子嗣后代们。
重归与昔日里的卑贱和懦弱。
且。
还要再此之上!
再此之上,施以更甚的绝罚。
以做他背叛的代价。
利露帕尔非常清楚。
失去不是最可怕的。
得到而又失去,又再也无法得到。
那才会折磨的人生死不能。
她什么也没说,狠狠的就抽回了衣角,甚至用力过猛的,让哀求她,还喊着她妈妈的希鲁伊。
狠狠摔在地上。
摔了一身尘灰。
希鲁伊那好不容易用珠宝强势装缀成腼腆的怯懦,这一刻再也无法维持了。
灰头土脸,泪流满面还在如同奴隶一样哀求和怯懦的他。
根本就不是什么珠宝能够充盈贵气的。
恰恰相反。
更像是一个。
偷窃了自己主人东西,又害怕的要死的贱奴。
利露帕尔离开了希鲁伊,狠狠的离开了她。
在他成年生日的这一天,在他被赶出这间房子的前一天。
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从未自立过的他。
……
又是四年过去,上次还在感叹这场不休的报应轮回的希琳。
也深深的感到了疲惫。
她也很累了,十六年下来,一直不眠不休的和帕维兹死战。
战在千壑国门前,战在下风蚀地中,站在列柱沙原里。
如果不是她是个高贵的镇灵,有着月女城的隐形支持。
她座下的镀金列王也一定有话了。
好在这些年她用镀金列王的战事不顺为借口削弱了不少镀金列王的王权,镀金的王者们也需要她去反叛帕维兹。
这才让她这边没有出任何乱子。
但十二年,十六年。
希琳也不明白,为何她十二年都坚持过来了,甚至十五年都坚持过来了。
为何近年尤是疲乏。
她甚至有时候都会想。
这场不休的轮回报应,真的有结束的一天吗?
但是现在还在撑着的她其实也明白。
而今。
现在,她和帕维兹比的。
就是谁先扛不住倒下。
她知道。
这场看似无止境的报应轮回,已经越来越,越来越到极限了。
无论利露帕尔再怎么支持帕维兹。
帕维兹也要扛不住了。
毕竟。
他可没有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