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成为这里唯一站着的人——等等，貌似不止他一个。

一个长发飘飘的人突然从塔楼的顶上跳了下来，接着回头对还站着的、眼皮上下不断打架的斯内普眨了眨眼睛，把食指竖在唇前：

“嘘。”

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一片晃晃悠悠落在水面上的羽毛。

“别吵醒他们。”

困意一下消失了，消失得就像它来时那样快。斯内普眯起眼睛，抓住因困倦而有些不稳的魔杖重新举起，语气阴森得像是看见自己精心熬出了一锅惊天地泣鬼神的失败魔药，失败原因还是詹姆·波特伙同西里斯·布莱克往里面丢了十个粪蛋。

“你是谁。”他语气阴森地逼问。

梅林背过身去，无视了他指着自己的魔杖，走向邓布利多，路上踹了一脚睡得正香的格雷伯克。

“来救邓布利多的人。”梅林说，“别拿那东西指着我，教授，我站在那没鼻子的的对面。”

“……”

斯内普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说：“这里没有尖耳朵的学生。”

“这不是重点，反正这里也没有过恶贯满盈的狼人学生嘛。”梅林叹了口气，站住，转过身来，耸耸肩装作不在乎地道。

恶贯满盈的狼人指的是呼呼大睡的格雷伯克。

“那么，我能否请教一下，你的目的是什么？”斯内普带着几分嘲讽地说，“你让他们睡得和一群待宰的羊羔一样总不会是为了来要一份录取通知书。”眼睛在躺了一地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又飞速回到梅林身上，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自己人，教授，自己人。”梅林又强调了一遍他是自己人，“我是来救邓布利多的。但是你要是愿意给我发录取通知书我也没意见——我感觉我还挺适合斯莱特林的，到时候你说不定就是我的院长。”

斯内普压根不理会他缀在后面的插科打诨。

余光里天上的黑魔标记仍然发着刺目的绿光，他的脸明显又阴沉了几度，低喝一声。

“谁是你自己人！”他敬业地演道，“这是黑魔王要的人——别阻止我杀他！”

梅林：“……”

不是哥们，还在这演呢。

他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位敬业但给他添堵的双面间谍，在对方警惕的目光下打了个响指。

“行了，我赶时间。我刚刚修改了他们的记忆。”梅林说，“待会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用的是阿瓦达索命咒——”梅林走过去扛起邓布利多，中间差点被反应过激的斯内普打中，于是怒而道，“你要是还想他活着就别拦我！”

斯内普面色前所未有地难看。

梅林扛起邓布利多，把格雷伯克变成“邓布利多”，用魔法变出藤蔓把“邓布利多”拖到城墙边上，接着把对方一脚踹了下去。

剩下的几个食死徒也都被藤蔓卷到了斯内普的脚边堆成一堆——顺带一提，德拉科·马尔福的金脑袋放在最上面，仿佛是圣诞树上面最耀眼的那个星星装饰。

“接下来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做。”梅林从角落里翻出之前飞出去的老魔杖塞进兜里，又回到了城墙边上，在斯内普诡异的注视下用藤蔓在邓布利多的腰上打了个结。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梅林调整好心情，继续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朝着斯内普挥挥手，“加油！斯内普教授！”

说完，一手缠着藤蔓一手扛着邓布利多，一边喊着“乐佩乐佩！快把你的头发放下来！”cos长发公主一边顺着逐渐延长的藤蔓滑下塔楼。

——还留下一句斯内普完全听不懂的话（他甚至怀疑那是什么未知的咒语）。

“撒由那拉教授酱！”

“……”

斯内普面色难看地把这堆食死徒喊醒——梅林离开后，那股让他们沉睡的魔力似乎也远离了这里，他很轻松就做到了这一点。

“邓布利多的拼死反扑把你们都弄晕了。”他趁着他们将醒未醒、神志不清的时候劈头盖脸一顿说，把这件事情盖棺定论。接着继续催促，“还活着就动起来！外面还有大把事情要做！”

德拉科颤颤巍巍站起来，声音颤抖：“所以……邓布利多……”

食死徒里的女生，卡罗兄妹里面的妹妹，发出一阵尖利的声音：“所以我们成功了吗？我们成功杀了邓布利多？！”

“是我杀的。”斯内普冷硬地说，“阿瓦达，一击致命。但叫醒你们这些蠢货在这里浪费了我整整五分钟——”

“格雷伯克去哪——”

“他早走了！”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卡罗兄妹里面的哥哥，“你们连个狼人都比不上……还不快走！”

德拉科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飞速离开了这里，下去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被底下的凤凰社成员伏击。卡罗兄妹被拖住，斯内普护着德拉科往外赶去。德拉科在惊恐之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被围攻的卡罗兄妹被击败的那一瞬，急忙像是被灼了眼一样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