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piration的主办方,也就是克里曼斯·罗德夫注意到下面的动静,平静地看过去。
这可真是罕见。
加西亚家族的小女儿,凯思特家族的小儿子,以及一个脸生的面庞。
嗯,还是不讨喜的黑发黑眸。
这三个人是怎么能聚在一起的?
他招招手,一旁的侍从很识时务地上前,“罗德夫先生。”
“他们之前有过什么交集吗?”
黑曜石随着动作而折射出优雅的光线,镶嵌在戒指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被男人修长的手带着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贵气,他伸出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指,随意指了指下面那三人。
侍从想了想,组织着措辞道,“似乎在比赛的第一天,凯思特先生向顾小姐示好过,然后被加西亚小姐瞧见了。”
“嗯。”克里曼斯示意他接着说。
“当时与顾小姐同行的人,应该是上一届比赛金奖得主——木恒。加西亚小姐应该是因为觉得没面子,所以想把木恒先生的画撤下来,被她的叔叔,也就是柯朗·加西亚制止了。”
“哦?木恒?”克里曼斯来了点兴趣,“那个可怜的私生子?”
“是他。”
“居然是柯朗那个老东西先一步发现她啊……”克里曼斯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手指的戒指,喃喃自语。
“什么?”他的声音太低,侍从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克里曼斯的音调是一如既往的散漫,“让图斯在柯朗身边注意点。”
“是。”侍从听了命令,退了下去。
克里曼斯一只手支着下巴,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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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居然也有……”
顾南星看着花房的白山茶,有些怔愣。
她没想到这里居然也种着白山茶。
与家里不同,这里的山茶花比较小,也只呈现花苞状,而且种的也没有家里那么多,只占据花房的角落,倘若不是顾南星眼尖,恐怕都会直接忽略它。
也许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好,所以享受不到太多的阳光,长势也就不怎么样,但即便如此,也还是那么坚强地活着啊。
她在心里感叹,还没伤春悲秋一会儿呢,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她面上微冷。
迅速站了起来,装作看着玫瑰(占据花房最显眼的位置)的模样,顾南星抬头看向来人。
“你在这里啊,我和贝芙莉找了半天没找到你。”
索尔·凯思特脸上挂着无辜的笑意,眼睛紧紧盯着顾南星。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南星也微笑着问。
她无语极了,觉得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的,自比赛开始后就一直粘着她,她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哦不对,主要是索尔跟着她,贝芙莉一直都是跟着索尔的。
不过这会儿倒没看到贝芙莉。
“她去洗手间了,我想着来这一层的花房碰碰运气。”索尔像是看出了顾南星的疑惑,解释道,“我觉得顾小姐应该是对主题有想法了,所以对你想去的地方有些好奇罢了。”
顾南星:……
看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主。
顾南星是真的很烦,她想要一个人思考的空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来打扰她,本来甩掉他们就不容易,现在还要再被黏上。
“不好意思,我比较习惯独处,也希望能有一个独自思考的空间。”
她这话说的无情,让索尔愣了一下。
紧接着,无措与歉意两种情绪像是商量好般在他的脸上交叠出现,别说,他用那张脸表现出那种懊悔的情绪,倒真是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只可惜,落花有意,而顾南星就是那无情的流水,本来家里有一个道行比他深得多的狐狸精,天天还爱勾着她,她要是还能因为这种低配版而产生情绪起伏,那就有点太对不起沈月见了。
所以她面无表情、语气丝毫不带起伏、一字一顿地开口,“总之就是这样,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