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尤克俭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崔觉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乍一看,有一种他今天要和崔觉结婚的感觉。真是怪渗人的,有一种诡异的错位感。尤克俭摸了一下鼻尖,尴尬地扫了一眼崔觉。
崔觉看起来没什么表情而是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吧,差不多来接的人要到了。”尤克俭被崔觉带着走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坐在楼下的其他伴郎伴娘齐刷刷地抬头,都是崔觉的朋友和那一脉的兄弟姐妹。大家都穿的是浅灰色的西装,只有尤克俭的格外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比现在见到的崔觉的西装还要精致和夺目。
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听说过崔觉和尤克俭的绯闻,也都见过尤克俭,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要做另一种判断了。尤克俭看向他们的时候,大家都笑呵呵的,看不出什么神态异常,似乎对这样不合理的装扮也没有做出很多猜测和好奇。不过,实际上可能又要另当别论了。
不说尤克俭和崔觉的身份关系,在场的人就算内心再怎么蛐蛐,都不得不承认,两个人一起走下来的时候,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般配。
尤克俭看着面上毫无波澜的样子,但是已经暗中呼唤系统一百遍,其实他和这些人也都玩不到一块去,一年中见到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毕竟崔觉知道他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
[他们今晚会做吗?]尤克俭心思开始神游,突然想到他哥的这顶迟来的帽子,是不是今晚就能落在头上了。
【或许吧。】系统已经学会了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做了会增加进度吗?]尤克俭又在脑海里回忆那本书的内容,好像是有个对崔觉爱而不得人,今晚在敬酒的时候给崔觉下药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得到系统的回答后尤克俭满意地搜找目标。
“小鱼,低下头。”尤克俭刚走到下面,和其他伴郎伴娘一起被再一次科普等一下孟颂来到之后的流程。崔觉本来站在尤克俭旁边,走过来,给尤克俭又理了理衣领,从兜里拿出了一枚胸针别在了尤克俭的西装上。让本来就有些焦点突出的尤克俭,现在更加花里胡哨。
其他人对两个人亲昵的行为熟视无睹,直到敲门声响起。大家才重新站好位置,站好位置以后,尤克俭发现也奇怪,明明人数刚好已经是偶数了。所以大家都是成对站着和门童一样,只有他,站在崔觉的身边看起来格外的突兀。
直到管家打开门,孟颂捧着花,和后面一大堆的伴郎伴娘一起出现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放到坐着的面色平淡的崔觉和站在崔觉旁边的假笑的尤克俭。
崔觉这边的伴郎伴娘看到孟颂后面的人逐渐进来以后,脸色从震惊到不耻最后到似乎有愤怒。甚至还有人的手指戳了戳孟颂。崔觉这边的人看向孟颂,心有些提到嗓子眼,不知道崔觉这次弄得这么过分,孟颂又会怎么样。
孟颂推开门看到尤克俭穿着上次第一次崔觉很满意的衣服以后,倒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尤克俭还真挺适合这个衣服的,尤其是全装打扮之后。孟颂还扫到了尤克俭的胸针,不过看着不像尤克俭的风格,应该是崔觉的风格。这件西装修身,孟颂突然想到昨晚尤克俭裸着上半身的样子。
他抿了抿嘴,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被对面的人都观察到了。大家都有点心慌,虽然都知道孟颂喜欢崔觉,但是这么当众有点被ntr的感觉,应该也没有什么台面下。尤其是孟颂这个似乎有些不满意的神情。
没想到能吃到第一手瓜,在场的人都有些兴奋和担心。尤克俭站得腿有点麻,脸上的假笑挂着也有点僵了,没忍住看了孟颂一眼。怎么看到崔觉太好看了走不动路了?尤克俭拿着东西还横在崔觉的面前。
孟颂注意到了尤克俭的眼神,没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多站一会就生气了。孟颂的神情松动,也让其他伴郎伴娘不知所措。
随着孟颂走上前,依次从后面伴郎伴娘的手中拿取鲜花和红包礼物依次分发给阻拦着的崔觉这边的伴郎伴娘。大家也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竟当事人什么都没说。
尤克俭是最后一卡,尤克俭挑眉一只手拿着叉子,一只手摆摆问孟颂要红包。此时其他的伴郎伴娘已经都站到了两边,中心只剩下了他们三个。看到尤克俭的神情,不禁觉得这是一种挑衅。他们真的没想到崔觉也就这样放任尤克俭在这种环境下挑衅孟颂。果然,这是吃瓜第一现场。
但是更没想到的是孟颂居然笑了笑,拎了个特别的礼品袋和一束花,最后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明显厚度不一样的红包轻轻放在了尤克俭的手上。“够了吗?”孟颂放红包的时候,手指按在红包上压了压尤克俭的掌心,“小俭?”
“嗯。”尤克俭看着孟颂的眼神,总感觉很奇怪,收回叉子,抓紧红包,往旁边站了过去,不影响主人公的故事发展。不过,他颠了颠红包的厚度,不禁感慨,只有富二代舔狗才能抱得心上人。
其他人还以为两位要针锋相对起来,没想到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过去了。不知道该感慨孟颂的憋屈,还是尤克俭的嚣张气焰。
尤克俭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几个小动作和表情已经被别人深深打上了嚣张跋扈的印象。
当尤克俭站到旁边的时候,崔觉也已经站起来了,基本上走了个流程,只是看起来并不是像一对新婚燕尔,更像是逼良为娼一般。伴郎伴娘团互相面面相觑不知该笑还是该怎么样。要是笑起来看起来就更像在嘲讽了。他们都下意识瞟了一眼尤克俭。
尤克俭放下花和礼物袋,把红包揣进兜里,然后鼓起掌,笑着在流程结束之后,恭喜道,“新婚快乐。”
尤克俭不知道其他人在磨蹭什么,又是看来看去,又是抓耳挠腮的样子,他实在等不下去了。继续接下去走流程,等他开始鼓掌之后,其他人也开始继续走流程。只是,还是有人不经意地瞟一瞟他,想看看他的表情。
尤克俭也没客气的,给看他表情的人都一个冷笑挑眉。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宴席了。”崔觉看了眼时间,吩咐道,大家纷纷做鸟兽散,补妆的补妆,去干事的干事。一下子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三个。尤克俭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好累,我们几点走啊,今晚不会我还要敬酒吧。哥。”尤克俭摸了摸口袋里的红包抵着了,拿出红包,“给了还挺多的诶,孟颂。”
孟颂坐到尤克俭的旁边,看着尤克俭把红包颠了颠放到礼物袋子里,“不数数?我还以为你要是觉得少了,我这边还准备了一个。”孟颂变戏法一样,从西装的内衬口袋里又拿出一个,笑了一声。
“都是心意,你们结婚呢。”尤克俭手臂挂在孟颂的肩膀上,“你这衣服怎么感觉还有点奇怪。”尤克俭扒了扒孟颂的衣服,孟颂敞开胳膊让尤克俭看,“干嘛呢?觉哥还在呢,没大没小。”孟颂敲了敲尤克俭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