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焱像是听不到他的哽咽,只自顾自的嫌弃。
“闻起来臭烘烘的,还不快起来洗澡,我再帮你修修头发,也还好这个时候你不长胡子,不然得成什么样,和天桥底下的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在同龄人开始发育长胡子,冒各种体毛的时候,“许寒”依旧是白白净净的,池焱还是“许寒”的时候,貌似再26岁才开始冒出胡子的,大概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吧?
听池焱又开始嫌弃自己,许寒终于找到机会挣开他了,然后赌气的将自己塞到了被子里。
他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以为这样就能安全了,哪知道下一秒就腾空而起。
因为是夏凉被,没什么重量,池焱直接把许小狗抱了起来。
以前就这样抱过,从一月初开始,在许小狗的监督下,他不得不得开始锻炼,手上有了点肌肉,抱起来比那时候轻松不少。
而且这只小狗明显轻了。
才几天,就把自己的脸饿瘦了一圈,惨白惨白的。
当然池焱这几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也瘦了点。
知道许寒不会乖乖站着洗,池焱直接把人放到了浴缸里,开始放水。
许寒放弃不挣扎了,坐在浴缸的角落,抿着嘴巴,准备当哑巴了。
等池焱帮他洗得白白净净,喷香扑鼻的时候,衣服也湿了大半,额头浮起了薄汗。
既然都被看见了,池焱干脆把外套脱了,看向坐在浴缸里,抱着双膝的默默自闭许小狗。
“洗好了,让我抱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到时候磕到碰到,别说是我暗害你。”
许寒瞥过猫耳少年小臂上的伤痕,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他抓起搭在架子上的浴巾,往自己身上裹,同时瞪过去:“看什么看?又丑又色的臭老鼠,本少爷的身体是你能看的吗?”
池焱立马笑出了声,啧,果然还是叫老鼠了。
许寒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只猫猫在讥笑自己,鼻子立即酸酸的,本少爷再也不要理他了!
许寒气鼓鼓地往外走,池焱把人拽了回来,“穿鞋子,小心滑倒,还要吹头发。”
吹完头发的许寒,又变成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乖软许小狗了。
就是那双没有消肿的眼睛,隔着没有处理过的刘海,阴气森森地盯着镜子里的另一张脸。
池焱瞧见了,随手将吹风机放到一边,从后面抱住许寒,闻了闻他的侧颈,又亲了亲,诚恳的说:“不臭了,很香。”
许寒强调:“我们分手了。”
池焱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懒洋洋的开口:“所以?”
许寒见他根本一点都没有受到分手的影响,小脾气蹭蹭蹭的就往上窜:“谁让你抱我的?谁准你亲我的?谁让你回来了?我才不要……不要……别人不要的东西。”
肯定是林子清不要他了,他才跑回来,想继续欺骗本少爷的感情,拿本少爷取乐,他想都别想,本少爷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
池焱从后面蹭他的脖子,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嫌我脏了?”
许寒气性很大:“哼!你自己知道就好,松开我,我才洗的澡。”
池焱搂紧他,“见你之前我也才洗了澡,不信你闻闻,很香的,我们的味道是一样的,喜不喜欢?”
许寒:“哼!哪里香了,臭烘烘的。”
“用完就丢,你还真是够绝情的。”池焱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少年薄薄的颈部皮肤,小尖牙浅浅的陷进去,似乎只要在进一步,就能刺破皮肤。
池焱没舍得,离开时,只留下了浅淡的痕迹。
池焱盯着看了几秒,刚才的温柔消失殆尽,阴恻恻的开口:“嫌我脏?你以为你现在又能干净到哪去?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你是怎么变脏的,嗯?”
充满恶意的话,和脖子被咬过的触感,让许寒彻底确定这家伙并不是来求和的,而是专门来气自己的。
许寒当即瘪下了嘴角,一个细碎的哽咽溢出来,差点哭出声。
池焱松开抱着腰的手,又把许寒的身体掰向自己这边,让那双蓄满眼泪的眼珠子直面自己。
池焱挑起他的下巴,吻下去,啄了又啄,低喃叹息:“这么爱哭?比我当年还爱哭多了,我在林子清面前也就哭了两次,你都对着我哭了多少次?谁能受得了?许寒,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这么娇气?”
听到林子清三个字,许寒就什么也听不见去了。
他气愤地推开池焱,用破碎的哭腔讥讽:“笑死了,那是你不想哭吗?我看你是不敢吧!你知道他不会喜欢真实的你,你知道他会烦你喜欢哭哭唧唧,你知道他不会心疼你,你连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都不敢给他看,算什么喜欢?你的喜欢就是个屁,难怪他不稀罕。”
许寒一边盯着池焱的表情,一边散发浓烈的恶意。
“难怪他看不上你,要去找秦修羽双宿双飞,难怪他重生之后,宁愿补偿什么都不知道的我,都不愿意补偿受尽伤害的你,可笑吧,你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要活,可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发现池焱冷着脸,朝自己袭过来,许寒害怕地往旁边躲,又立马惊慌失措地往外面逃。
等池焱出去的时候,看见许寒又在床上蜷缩着,那块地方仿佛成了他唯一的避难所。
池焱大步过去,再次挤了上去。
这次他没有抱他,两个人如同两具死尸,平躺着,凝视着天花板。
良久,终于有人率先说话了。
“我那天出去接的电话,是温翠玲打来的,就是之前你在燕市见到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你去给你小叔上坟那天,见到的那个奇怪的阿姨。”
池焱:“许总应该和你说了,你小叔其实是你爸爸,那个女人就是你妈妈,许总其实是你大伯……”
不管许寒有没有在听,池焱自顾自的将他和温翠玲合作的来龙去脉说了。
池焱:“你发这么大的火,应该是为了之前那两次电话?你甚至可能记下了号码,亲自打过去验证过了,不然不会这么在意。”
许寒:“……”
池焱:“怎么?不否认?那我再假设一下,除夕晚上那天,你是不是偷听了我和林子清讲话?所以那天才会因为一盆花哭得那么伤心,也是从那天开始,你才发了疯的操控我的梦境?”
许寒:“……”
池焱:“既然这么在意,你为什么不来问我?你就那么笃定我和他旧情复燃了?”
许寒:“……”
池焱:“记得出国后别乱跑,乖乖学习就好,别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也别太相信所谓的同胞,许总应该会找可靠的人在那边陪你的,你也不用太害怕,总要长大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就这样吧,好聚好散。”池焱翻身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往门那边走。
见他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许寒终于知道慌了,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跨下床,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跌倒。
还好,他还是抓住他了。
许寒从后面紧紧抱住池焱的腰,任性的要求:“不许走,我不准你走。”
察觉池焱在掰开自己的手,许寒抱得更紧了,生怕这只猫猫从自己手里溜走,就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许寒哭着威胁:“你敢走一个试试,信不信我咬死你?”
池焱:“别闹了,松开。”
许寒:“就不松!”
许寒的痒痒肉冷不丁被人戳了一下,手稍稍松开,池焱趁机离开了他的桎梏。
见状,许寒吓得又要伸出手抱紧他。
还没等他抱上去,池焱突然凶了起来:“你闹够了没有?”
许寒抖了一下,见池焱朝自己靠近,他下意识后退。
池焱步步紧逼,他就节节后退。
退到了床边,许寒没地方可退了,只能用一双哭肿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猫耳少年。
“别凶我。”他伸出手,拉着池焱的右手,讨好的勾了勾他的手指。
池焱甩开他的手,然后抬起那只手,用力把人往后推。
许寒倒在了床上,刚要爬起来,就被池焱按了回去,池焱也爬到床上,撑着手臂,从上方凝视默默流泪的许小狗。
“说分手的是你,不准我走的也是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可以随便丢弃在路边的玩具?玩腻了就丢了,想要的时候,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恨不得我自己长了腿,乖乖回到你身边任你玩弄?等你玩腻了,又一脚把我踢开?我有那么贱吗?许寒?”
池焱骤然笑起来,咬着牙根,一副恨极了的模样。
“可我还真就这么贱,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当眼泪自上而下,砸进了下方的湿润眼眶,眼睛被异物入侵的不适,让许寒下意识闭起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许寒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池焱的眼泪。
许寒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清楚后,发怔地注视上方的人正在用一双猩红的眼睛注视自己。
许寒看着那双从未在他面前哭泣的眼睛,对着他砸下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不仅砸在了许寒的脸上,也砸到了他的心上,酸酸胀胀的,一滴接着一滴,腐蚀出一个又疼又大的洞。
真的很疼,导致他的眼泪逐渐掉的比池焱还凶。
许寒抽抽噎噎的伸手,环住池焱的脖颈,池焱也顺势低下头,一遍遍吻去许寒的泪珠。
“呜呜呜……我、我后悔了 ,我不要分手了。”
“不分手,好不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安静片刻,唇舌就急切地纠缠在一起,发出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轻微响动。
先是如暴风雨般的猛烈,谁也不想处于下风,之后又如春风细雨,互相舔舐,轻啄彼此的唇肉,上面还有他们之前互相撕咬留下的伤痕,厮磨时,又开始隐隐泛着疼。
却也让两人更加痴缠着对方,享受着这种微妙的疼痛感。
在池焱身后甩动的光秃秃猫尾巴,和脑袋上逐渐立起来的折耳,都在悄然冒出一点点绒毛。
几个呼吸,疯狂爆毛,绒毛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长毛,转瞬就变得蓬松柔滑,猫尾巴像以往一样,眷恋地缠上少年的腰肢,缠得越用力,就是越喜欢。
不知道亲了多久,许寒分开的时候,小口喘着气,一双湿润的双眸忐忑地凝视身侧的少年,又怯怯地勾住他的小拇指,试探的喊:“老婆。”
“嗯。”
这道混合鼻音的懒散音调,让许寒稍稍安心了,立马凑过去,讨好地啄了一口。
“我好喜欢你,最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分手了好不好?以后你还是我老婆,对不对?”
池焱张嘴,习惯性的想要刺一句,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变成了一个轻啄:“嗯。”
“老婆~老婆~”许寒终于破涕为笑,用力抱住他最喜欢的猫猫老婆,熟悉的撒娇小尾音又回来了。
许寒感觉空荡荡地心腔被蜜糖塞满了,抱着自家猫猫老婆就是一顿猛亲。
“老婆~你好漂亮,好好看,眼睛好看,小红痣好看,鼻子好看,脸颊好看,嘴巴好看,脖子好看,锁骨好看,粉色的猫咪咪也好看……”
许寒说到一个部位,就立马亲一个部位,眼看他说完肚脐,就要拽开裤子往下亲,池焱抬起身子,及时阻止了。
看着许小狗控诉的眼神,池焱好笑:“我进来的时候没关门。”
许寒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关,万一许总进来看见他在亲猫猫棍,那也太可怕了。
许寒听话的放弃了,把脑袋往上移,眨巴眼问:“那我好不好看?”
池焱挑唇,捏着他的下巴摇晃,“你刚才不是已经变相夸了自己一遍吗?”
池焱的容貌是在“许寒”的基础上进行微调的,还需要他来判定好不好看?
许寒不满意这个答案:“那你说好不好看嘛?”
“好看,我们寒寒最好看了。”
我们寒寒,他说了,我们寒寒,嘿嘿嘿~
许寒羞嗒嗒的说:“哪里好看了,你要证明给我看呀。”
池焱亲上去,照葫芦画瓢,一路亲下去,许寒一直裹着浴巾,两人刚才抱着亲,滚着亲,裹在胯骨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看着毫无察觉的许小狗,池焱勾着唇角,吻在了他右边的腹股沟上。
被洗得香喷喷的逗猫棒离池焱很近,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亲上去。
因为比较敏1感,许寒下意识躲了一下,陡然意识到自己和猫猫老婆在穿着上,完全不对等,他立马羞得捂住。
想要抓被子盖住,又想起被子丢在浴室里。
许寒嘟囔:“你不是说门没关?”
没关还往下亲?超色l猫猫。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道猫猫。
池焱点头:“嗯 ,没关。”
池焱不逗他了,从角落拿起浴巾,盖在许小狗身上,把和主人一样羞嗒嗒的逗猫棒盖得严严实实。
许寒不放心,连忙找了一条裤子套上,才再次躺回去抱住池焱。
许寒抱得很紧,生怕一个不留神发现自己在做梦。
两个人又单纯的抱着亲了好久,池焱磨着他的唇肉,问:“许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嗯。”许寒乖乖地点头。
池焱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许寒把那天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池焱,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我从来没见过许总那样,感觉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池焱想到在招待所见到的许总,赞同:“我也是。”
许寒也很好奇:“那你呢?你当初是怎么发现许总的事情,也像我这样,不小心看到什么了吗?”
“不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池焱顿了顿,这里面涉及到了许总的死亡,池焱并不想多说。
许寒看出他有所隐瞒,眸子失落地垂下,明明很在意,但就是不说。
池焱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捏捏他的痒痒肉,“怎么?又要开始偷偷讨厌我了?”
许寒抱紧他,把脸埋进去,闷闷不乐:“没有。”
池焱无奈:“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生什么气。”
“你知道的。”许寒掐他的腰,委屈嘟囔,“你就是知道,你知道我在意林子清,你知道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可你就要瞒着我,不准我提,不准我问,我也不敢问你,我怕你生气,我怕你为了林子清,不要我了。”
池焱沉吟,决定:“如果你想听,我也不是不能说。”
听到这句话,许寒挪开脑袋,期待的同时,又很怀疑,还有些胆怯,不是担心池焱和自己翻脸,而是怕他触及伤心事。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许寒不想让自己的猫猫老婆回忆痛苦,他不想成为他痛苦的引线。
池焱却说:“晚了,你不想知道,可我偏要告诉你。”
安静的房间里,一道轻而缓的嗓音,娓娓道来有关于“许寒”的一段段回忆。
那是现在的许寒,所不知晓的人生。
在听到许总“意外”死亡的那段,许寒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默默流泪。
听到许总死后的没几天,猫猫老婆毫无准备的被人绑在暗房里,亲眼目睹喜欢的人是如何背叛自己的画面。
短时间内经历过家破人亡,林子清大概是“许寒”仅存的希望了,却在眨眼间,变得四分五裂。
接二连三的打击,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当时的“许寒”在精神上有多崩溃,此刻的许寒完全能想象出来。
许寒直接哭出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么说的……”
那天他为了一时的痛快,说了那样的话,简直就是在猫猫老婆伤口上撒盐,真的太坏了。
池焱替他擦拭眼泪,似乎已经放下了这段过往,声音温柔的问:“还要不要听了?”
许寒犹豫,无声地抱住他,表示要继续听。
听到夏文凯救“许寒”的那段,许寒吸吸鼻子:“所以你才会对夏星辰那么好?”
“嗯,我欠夏文凯一条命,上辈子还不了,只能这辈子还了,在燕市的时候,正好想起了他弟弟的死亡时间和大概地点,所以我抢先救下夏星辰,这样他就不会为了给弟弟复仇,把自己送进牢里,仇人却在逍遥法外。”
许寒追问:“那夏星辰上辈子怎么死的?你怎么救的他?”
池焱只说了夏星辰被人弄死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打算说。
“那是夏星辰的隐私,我不方便说。”
许寒乖乖点头,没有闹脾气非要知道不可。
池焱说完了夏文凯的事情,又说起了牢里的日子。
听到温翠玲来探监这段,许寒沉默了好久,才问:“你知道她是妈妈后,有没有恨她?”
池焱想了想,还真不太确定当时的心境了,“大概恨过吧?那你呢,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没有恨过许总,恨小叔,恨温翠玲?”
许寒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恨,我就是有些难过,为什么我们不能是许总的孩子。”
“怎么这么乖,我们寒寒好乖好乖。”池焱抱着他亲了又亲,“太乖了,有时候我都想狠狠欺负你。”
池焱不舍得他哭,又很想看他哭,很矛盾的感觉。
许寒难为情的哼了一声:“你以前一直在欺负我。”
池焱挑唇:“那可不一样。”
不再单纯的许小狗秒懂,脸红的哼唧:“骗人,我对你ing了那么多次,你就ing过一次,还是因为做梦,谁知道你梦到什么,梦里都有谁在。”
池焱知道他又开始暗搓搓的吃醋了,伸手掐他的屁屁肉,挑眉问:“我梦到了什么,梦里有谁,难道不该问你?既然说到了这个,等我把自己的事情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小秘密了?”
许寒也没想继续隐瞒下去,扭扭捏捏地点头:“你先说完。”
池焱把出狱后遭遇的事情说完,迟疑几秒 ,决定把自杀的事情隐瞒下去,只说了睡了一觉,发现被一只自称见习兔儿神的死兔子,弄回到了过去时间线的事情。
许寒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当初看到灵魂损伤的时候,他就知道猫猫老婆吃了很多苦。
可当他亲耳听见,猫猫老婆出狱后明明想要开始新的人生,好好活下去的,结果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围攻,打断腿的时候,他恨不得替他疼。
许寒这次哭了很久,池焱也不嫌弃他,一会儿摸摸他的脑袋,一会儿亲亲他的嘴 ,一会儿又捏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抚。
见许小狗不再抽抽噎噎,池焱才开口提醒:“该你了。”
许寒吸了吸鼻子:“你先等我屡一屡思路。”
两人又抱着聊了一个多小时。
说到共感痛感的时候,许寒见池焱不说话了,不由忐忑地看着他。
躲在房间里自闭的这几天,许寒也想明白了,那天池焱为什么会爆发。
因为猫猫老婆不想让他看到他最为难堪的那一面,那会让猫猫老婆感到羞耻,自尊心被践踏。
或许谁都可以见到那一幕,唯独许寒不行。
池焱一眼看穿许小狗在害怕什么,虽然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情确实有些复杂,自己一直想要隐藏的一面,其实早就在许小狗面前暴露的一览无遗。
想想,实在有些好笑。
对于在许小狗身上发生的神奇事件,池焱得出一个结论:“听起来应该就是那只死兔子搞的鬼,它说服不了我,就跑来对你下手了。”
许寒纠正:“人家是兔儿神,是神仙,不是什么死兔子。”
池焱冷哼:“怎么?还帮死兔子说起好话了?”
池焱不和小乖狗计较是一回事,不爽那只擅自暴露他的隐私给许小狗的死兔子,又是一回事。
“如果不是它,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呀。”
许寒说的有理有据,也是真心这么认为的,那只兔子不就是他和猫猫老婆的月老吗?得好好感谢它。
池焱捏他脸蛋,笑容玩味:“少来,你敢说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没有烦死这个破系统?”
那时候的许小狗百分百讨厌死他了,忽然冒出一个什么治愈系统,肯定没少在心里吐槽,迟迟不肯同意。
许寒心虚的不说话了,在池焱怀里蹭,讨好的让他别揭自己的老底了。
“说你小笨狗还不承认。”池焱摸摸他的脑袋,轻叹,“很疼吧?”
许寒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很痛,都痛晕过去了,但后来习惯了,好像也就没那么疼了。”
许寒清楚,就算能体验到痛感,他也远不会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伤痛的猫猫老婆来得痛苦。
池焱叮嘱:“以后别随随便便答应它共感了。”
许寒嘟囔:“才不要,为什么要约束我?为什么不能是你尝试每天都开心一点?只要你不会难受,我也不会难受了,这样不好吗?”
“嗯,我尽量。”虽然很霸道,很不讲道理,怎么看都是无理取闹,池焱还是应了下来。
许寒坐起来,抓起池焱的手,上面的手臂已经变得白白净净,先前再次显现的灵魂损伤也消失殆尽。
不过嘴巴上结痂的咬伤还是有的,可能是因为不是自我伤害导致的,而是许寒亲自咬出血的。
“不许尽量,要一定,你看,你又被我治好了,我才是唯一可以治愈你的人,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交换过信息之后,许寒已经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自己误会了,自己的猫猫老婆已经不喜欢他的清清了,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许小狗。
和系统说的一样,他会因他而痛苦,也会因他而获得救赎。
他们注定是分不开的。
池焱笑了,手一伸,再次把许小狗拽到自己怀里,贪婪地嗅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
“是啊,我离不开你,怎么办?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不想你出国,我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怎么办?”
“谁要出国了。”许寒嘟囔,“你都没和我说这件事,就自己在那难受,笨蛋猫猫,傻乎乎的。”
其实许寒知道池焱难受的原因不是“出国”本身,而是他在厌恶对“自己”丑陋的私心。
他觉得他不配占有许寒,他觉得自己会害了许寒。
他和他所担心,所顾虑的事情,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所以,毋庸置疑,他们是一个人。
“咕噜——!”
突兀的动静,打破了酝酿好的情绪,让两人都同时沉默了,终于想起自己好几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我好像饿了。”
“巧了,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