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什么破地方啊?!”蒋栗栗来到李愿办公室后满脸嫌弃,“我家阿姨的房间都比你李小姐办公室大。你瞧瞧,你过得是什么鬼日子哦。”
“女士,咖啡。”李愿的助理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后,并未马上离开。
“同样的话叶隽池已经说过了。”李愿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上的报表,“叫你不用那么早起,你非跟着来。”
蒋栗栗拿起咖啡,“我来给你送爱心早餐啊,还好我来了,不然都没想到你这办公环境如此恶劣。”随即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忍不住皱眉。
李愿的余光注意到蒋栗栗满脸写着这是人喝的表情,放下手中的工作,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助理说:“小实,我柜子里有瑰夏的咖啡豆,重新给蒋小姐做一杯咖啡吧。”
怕蒋栗栗这位大小姐待会又会说什么语出惊人的话吓到小实,李愿还是直接挥挥手让助理重新去泡咖啡了。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咖啡。”蒋栗栗扬起手中的早餐,“亏我我还装贤惠给你热了牛奶。”
“叶隽池叫你来的吧。”李愿瞥见熟悉的牛皮包装袋,这个牌子的英式三明治一直是她的最爱。“说说,昨天在我家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别墅没了?”
她可没忘记蒋栗栗那嘶声裂肺的一嗓子哀嚎。
蒋栗栗装傻,“没什么啊,就是叶隽池想买我家新开发的别墅,说如果他能比我先追回你,就让我友情价卖他。”
李愿摇摇头,懒得拆穿她,然后手指指向蒋栗栗放在沙发上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那这又是什么?”
“叶隽池让我从B市特地给你的,这我是真不知道了。”蒋栗栗赶紧表明立场,又带着点试探的味道:“那晚,你们没怎么吧?”
“没什么。”
李愿没有打算坦白【实情】,在她看来在自己没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处理和叶隽池的关系时,不想让蒋栗栗承担不必要的牵肠挂肚。
“那叶隽池一副胜券在握的死样给谁看啊?”蒋栗栗双手抱胸,正向开口再骂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口吻一下子变得小心翼翼:“其实吧,叶隽池作为结婚对象真的没得挑了,除了人欠一点、口碑差一点、脾气倔一点、嘴巴坏一点、毛病多一点、还是个死花炮又爱排场等等其他问题外,真的还可以了。”
李愿没有反驳,甚至还想要点头肯定。
“虽然我不建议一棵树上吊死,但是谁叫这棵树是叶隽池呢。”蒋栗栗眨着大眼睛,继续说:“愿愿,咱们是多年好友了,但凡我不是见到过那天丢了魂的叶隽池,我都不会为他说一句话。”
李愿的心口一下子再次被揪住,她大概能猜到蒋栗栗后面说的话了。
“那晚,叶隽池等了你一夜。”果不其然,蒋栗栗终于似决定了什么一般,缓慢开口:“等杀到他家时,我都愣住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失意的叶隽池。”
“你大概想象不到,那晚叶隽池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夜的闷酒,还要经受我时不时的拳打脚踢,他全程连个眼神都不曾给我,从我进门起唯一开口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____”
“你把李愿藏哪了?”
这是蒋栗栗从见到叶隽池以后第一次见到他的颓败,有一种无以言说的不属于叶隽池的脆弱。
也是第一次,她确信,叶隽池真的很爱李愿。
李愿别开眼,想要避开蒋栗栗过于真挚的眼神。
“李愿,你要是还对叶隽池有一丝感情的话,就好好抓住他的手,你放心,他一定比你握得紧。”
“我...”李愿闪躲的目光飘向窗外。
蒋栗栗的每句话、每个眼神在她心里都会落下一道痕迹,那些她曾经伤害过叶隽池的痕迹。李愿很想和蒋栗栗说,她原谅不了自己辜负了叶隽池的一片真心。
那面前的蒋栗栗如何呢,她不声不响地一走三年,对这位时刻关心自己的好友又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她想蒋栗栗听了大概会笑她拧巴,笑她想太多。
可是事实就是这次重逢以来,比起叶隽池和蒋栗栗的温柔和不介意,她宁可他们两个对她冷淡不理,这样她的心反而会好受一点。
“栗栗,对不起,真的摊上我这种朋友也算是你倒霉。”
蒋栗栗察觉到李愿的眼神变得很微妙,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快可别!咱们可都是快三十的人了,煽情的话就不要说了,再说了我也还没原谅你呢。”
她蒋栗栗一向不擅长这种沉重的空气感,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赶紧饶回这个精美的盒子,道:“打开看看呗,我也好奇叶隽池这死花炮送了你什么?”
李愿有些释然又有些犹豫地点点头,走到沙发前打开这份精致的包装。
当看到一条熟悉不过的米色礼服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时,李愿的心被揪得紧紧的,心跳开始莫名地加速。
“叶隽池莫名其妙的送你一条裙子干嘛?是要参加什么宴会吗?”蒋栗栗自顾自地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李愿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别说,还怪好看,哪个牌子的我怎么没见过?感觉不是这两年的款。”
李愿有些颤抖地抚摸这条米色礼服,眼底掠过一丝脆弱,她垂下眼掩盖了它。
“这是我当时订婚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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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红色很适合你,但我觉得这条米白色的礼服更适合你。”言智扬一下车就止不住对李愿夸赞:“真让我意外,没想到我妈竟然说得动你陪我来参加程家的晚宴。”
李愿把邀请函递给别墅门口的工作人员,不动声色地说:“最后一次,也不好驳伯母面子。”
成智扬还没会意过来李愿话中的意思,进门之后不断四处张望,最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那个烦人精跟踪狂不在。”
闻言,李愿微微一笑,自然不会说即便程家在N市还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家族,但根本入不了那位大少爷的眼睛。
更别提叶隽池这人一向不好揣测,就算知道他在N市也不敢贸然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