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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白月光当然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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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救命!”少女红扑扑的脸,像一只小雀,挣扎地飞过楼梯间。姜明跑的面红耳赤,趁着那几人暴怒即将动手的间隙跑了。当机立断去找班主任。面红耳赤奔着目标办公室,或许班主任在。……要是不在呢。她顾不上想太多。跑就是。“操!姜明你给我站住!”“跑什么你们停下来讲和好不好?姜明!”“姜明你打完人就跑!要是被我抓着了有你好看!”为首的那个吃了一巴掌,又被姜明用纸笔“袭击”的男生气势汹汹,眼见她要被追上。再跑下去肯定就要被追上了!已经下到不知几楼的楼道,临最近的那个男生只需再下一层便能到她这儿。不能再跑下去了!姜明立刻做了择,折返方向,跑到这层楼的一间学生会议室,门口的门是微掩住的,她又化身一条泥鳅,无声无息滑溜进去,关上门。心擂如鼓,奈何她还是太慢了。极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懊悔,没有在身体素质方面勤加锻炼。“你跑!”姜明连忙退后几大步。门被“—砰”地撞开,姜明被惊得一瑟缩。要等到下课,人多起来,也不知还要等多久?现在几点?手机就在外套口袋里,姜明却纹丝不敢动,天气严寒,她的后背却激出一身汗,脸也红。姜明姿态对峙,全副敌视。那“半边红”步履昂扬,像终于捕获到猎物的猎人,满眼得意,十足得意。“你跑啊,看你往哪跑”“跟你好好讲话你不听,非要动手才好?”姜明真想再给他另一边脸来一巴掌,给他打个对称。什么算好好讲话?那是正常人能说出的好话?她当时甚至来不及气的发抖,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就已经替她做出反应。姜明心里惊觉,要是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变高,她是不是就会习惯到连抵抗都做不到了!“出去说”“半边红”说着便要上来伸手拉她。姜明缩手躲着,下一刻两臂却被紧紧扣住。“你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半边红”皱了皱眉,看着姜明惊惧的脸色,又笑了起来。“同班同学,交个朋友有什么”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指着一个印子。“你看,这是你拿开盖儿的笔尖扎的“啧,下手可真狠?可是破了口子流了血的”手又移到鼻尖。“这儿”“你拿活页夹摔得,姜同学,下手一点不带手软的啊”接着,眼神晦暗地看向自己双手摁着的少女的肩,柔弱无骨似的脆弱,仿佛一使劲就能捏断。跑了一大圈,心里火气倒是消了大半,看到她怕,反倒起了逗弄的心思。—然而姜明只觉得恶心。“你放手!”用力将这人的按住的双手摔下去。恢复冷冷的态度。“同班同学?我可不记得你名字”“你这么费劲,不就是想要钱吗?不就是…”姜明内心有个声音叫嚣着让她冷静,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一切机能反应都在提醒她不要傻不要冲动,激怒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性对自己没有好处。“不就是以为自己魅力无穷,谁都能拿下吗?但事实却是,丑男一个!”……果然…拳头握成紧实的一个,姜明听天由命般的闭上眼。就算她躲,也没地儿躲,这是碰巧撞进了死路。倒不如一开始就别进会议室,说不准就能跑过这群人了。或许也不该撞上他们,早几分钟去办公室问问题。……如若这样想,倒不如一开始军训的时候就不该和韩汐月主动挑起冲突,没弄清楚状况就傻乎乎冲上去了。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来樟济中学。倒不如……一定要这样退吗。她的人生就一定要为着这些不明所以,不明对错的事情一次一次地让步吗?……躲不掉的。倒不如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拳,变成一个血淋淋的代价,然后,再让他付出代价!会议室是公共区域,虽然不是存放学生资料的地方,只是一个开会的地点……该死!一颗心被攥紧。又不敢睁开眼看有没有,要是没有摄像头………“你谁啊多管闲事…松手!”—没有想象中的拳头砸到脸上的痛感。姜明小心翼翼将眼眯睁出一条缝隙。“喂?还不松手…啧你是那个什么……”……—“……呜呜呜…”雪夜,泪水滑落至手背,残存着一丝温热。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然而并非天寒地冻。“唉,别哭了…”男孩无奈又好听的嗓音传来,姜明颤巍的睫毛上覆盖一层薄薄的冰晶,是雪落结成霜,模糊了她片刻的视线。—与此刻所见之人的身影模糊的重叠。—姜明睁开眼,愣愣地盯着眼前,“半边红”的拳头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拦截。凶如恶兽,此时却反应过来什么,露了怯。樟济中学的学生会,今年是以严慈并施出了名,甚至不吝于知名高校的规划布局。皆归功于纪检部的林部长。眼下高考在即,副会长职位空缺,皆是心知肚明林一柏会是新晋的副会。而那个极少被提及、从高一入学便担任起会长一职,却又鲜少出任、多为代劳的白会长。众口缄默,心有余悸。哪怕是对于人情世故毫无通达的人都能明白的情形。—“白…白晟庭?”“半边红”的整张脸终于红的对称了。要比姜明那一巴掌挨下去还要红。是羞愧,是诧异,亦或是……是畏惧。然而白晟庭仅仅只是低垂着眼,慵懒的姿态,目光散漫地汲至已经逐渐懈力的那只拳头。他将“全都红”的握拳放到“全都红”的裤缝一旁,对齐,贴紧,是像小学一二年级的小朋友们排排队,老师指导小同学排队站好时那样的“耐性”,“体贴”,“温和”,以及“威慑感”。一个男孩的年轻气盛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贴进了裤缝。“全都红”,一整个的颓了。“白会长…”就像尘封的记忆破壳,打碎的蛋壳渗透出里面的蛋液,只有这个才能算是鸡蛋的重要部分。“白晟庭”三个字似夺命的紧箍咒,又似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就这么全然泄气了。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那个名字被提起,便于不知不觉间油然而生出的一种威压。姜明不明白这种威压其实并非与生俱来,事实上关于父辈们的荣光在口口相颂直至今朝岁月之间,早就融于了那个姓氏,溶于了血脉相连的骨髓。成了缄口不言的“权”与“威”。姜明眼睁睁看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追她追了几层楼都不肯饶她一次的男孩,明明被她扇了一巴掌,额角和鼻尖也被她用文具摔出了血痕,甚至到了这里又被她嘲讽了一番。此刻,却像妄图得到饶恕一般,灰头土脸地逃似的离开。一声不吭地。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姜明绝望地想。白晟庭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说。这场充满情绪的闹剧,没有一句话,就这样如此,轻而易举地,被解决掉了。—一如往昔,他从天而降,救她于灾祸。可她这次居然没有一点儿如当初那种被英雄救美了的怦然心动。这是最致命的。内心不可思议地有着一个小卷儿悄然瑟缩。那雍容华贵气度的少年,此刻有着一点儿显而易见的起床气,眼神懒懒地看过来,看向姜明。该是被吵醒的,带着一些尚且不入世的冷意,没有什么温度。眼神看人,却又像是在看动物。可看向她。姜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向她,神情是稍微缓和了、柔和了的。或许是差不了几毫分的微末区别,也或许真的是她的错觉。情绪像一锅温在小火里慢炖苦熬的浓汤,翻滚出的汤泡破了又聚,聚了又现,现了又破。总也不定性,反复无常,摇摆不定。等到温吞的小火徒然的在那一刻转为了大火,那锅浓汤却成了厨房里最惨的悲剧。咕噜咕噜地冒泡,最后糊了锅底,一片狼藉。她的心情涌现出的一股酸涩几乎要将她吞噬了。—白晟庭走到窗户前,开了一扇,却又在回看了姜明一眼,之后又关上了。他并非一个有耐性的人。被中断的睡眠,再想续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了。白晟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难怪林一柏总爱在学校里小憩,的确不赖。姜明默默站在一旁。她第一次见白晟庭展现出与大众视野中公开形象不太符合的一面。就连小学初遇那一次,那样危急的情况,他都有些疏离淡漠,镇定自若,又还保持着风度。是与礼貌、恪守、官方,稍显不同的一面。像一只刚睡醒又有点儿起床气的波斯猫,带着一点儿懒怠、厌倦,与昂贵绸缎地毯相匹配的纯血和贵族的气质。是冬日里温暖华丽宫殿里的主人。他就连上前,靠近她,都像高傲的猫靠着动物本能逗弄,向她伸出爪子。姜明下意识退后。自己也觉得陌生。一切都陌生。白晟庭见姜明退缩的姿态,沉默片刻,收起了心性,又回到了那个周全的白会长,云淡风轻。“被吓到了?”姜明只是不吭声地摇了摇头。白晟庭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那垂丧的少女,让人惊诧。“你怎么…”眼泪无声无息流淌,流过岁月,流过记忆里清晰而又模糊的酸楚。—“你怎么这么能哭”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又只沉默下来,不再多言。“…呜呜呜…”小小的女孩,蜷缩着,不知是冷,还是依旧怕。白晟庭苦恼着。察言观色如他,也有这两手空空不知所措的一天。姜明吸了吸鼻子,眼泪却还是如潮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她也想停下来,她也不想没完没了,当着眼前这样好看的男孩的面哭泣流泪,不成样子。更何况这好看的人还是白晟庭。白晟庭…白晟庭…白晟庭…是你吗…又是你…谢谢你…姜明努力起身,她不想在继续丢人现眼下去。好在这次,她没有崴脚,也没有害怕这鹅毛般轻盈纷飞的雪夜。少年周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雪花,微红的鼻尖,她看见一朵雪花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至他的鼻尖。她的心,像是被鹅毛绒轻柔地抚过,暖融融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联系不到章叔。或许是她中午为了赶来补习班太匆忙,忘带了。怕章叔等错时间于是借用补习班同学的手机提前给章叔电话,让他十一点来接。—补习班下课的太早了。姜明心里此刻还在颤抖。—下课之后,很快人都要走光了,她又傻乎乎地没借手机再给章叔打一个电话。补习班的实验楼黑了,她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目送着最后一班公交车遥遥驶向远方。站在昏黄的街灯下,她抬头看,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汲取到了一丝暖意。在这孤独的寒夜,寂静的只剩她一个人。除了…那时候她与吴雪芹结伴,几乎形影不离。或许是偶尔活跃,多唱了几首歌,她在校内也算叫的出名字。甚至于后面到了就连高中生都知道她的地步,而姜明却一点也没察觉这事实上是不太妙的征兆。总归是言多必失,传言多了,便也生出了谣言。无非是谣言,扭曲了真实的形象,所以才让人误解。直到一个姜明完全陌生的高中男生出现在学校日常放学的时间段,跑到她面前,她才有点察觉到不对劲。“你就是姜明?是挺清纯的…喂你是…处女吗”“你特么谁啊!贱人说什么呢?死去!”所幸那天有雪芹在身旁,虽也是小女生,但力气大的惊人,做事又无所畏惧,搬起地上砖头砸跑了那个男生,惊险万分。之后那段时间姜明都心有余悸,很是谨慎小心。一个妈妈娇养长大的小女孩,哪里明白人心险恶,男人可能是正人君子负有理想,也可能是罪恶滔天死有余辜。在学校里从不会落单,放了学也是车接车送,准时送达,和姜明的人生一样,准时准点,一帆风顺。…然而那天晚上,差点就要打破一切的顺遂了……她没想到寒夜里会突然出现第二个人,她也没想到视线看过去那只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一条破口。和吴雪芹用砖头砸过去留下的破口太相像。她不会想到仅这一次落了单,便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只是抖,到底是冷,还是怕。姜明紧绷的神经,不容她仔细思考。那个和她一同站在车站下的人开了口。“好巧”冰窟深崖一样,要把她逼到绝境,冷汗直流,姜明痛苦地想,到底哪里巧。十点多,最后一班车都走了,打计程车是更加不可能的了。她不可能傻到看不出来真实目的就是自己。她又痛苦的懊悔着刚才自己或许应该坐上那班车的,哪怕不顺路,至少安全,也没那么冷。“冷吧?”粘腻的声调,仿佛音节是从嗓子眼里慢慢爬出来的毛虫。姜明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很确信这次不是因为天冷。那人却还在自说自话。“我看到你了”“每天都在看,你很美”“喂…要不要抱着取暖?”心里一阵恶寒,姜明觉得前所未有的反胃,甚至想呕。她不敢发一言,凭着那人手上模糊的破口,她确信这就是之前那个言行不正常的人。怕激怒他,这次不如上次那样好运,吴雪芹不在身旁,以及…姜明不动声色瞟了眼周围,根本就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以用。周围简直一片黑,要看到有在营业的商铺,那得再绕至少五分钟的路程,此刻简直是绝人之地!随着时间流逝,那男生大了胆子,又靠近几分。近了。好恶心!姜明下意识地恐惧退缩几步挪开距离。那男生果然是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声音喘息着道:“我、我可以抱抱你吗?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唱的那几首歌…我”“牵手也行,可以吗我、我绝对比那群肤浅的家伙更懂你的…”—不行。姜明努力平稳自己心态。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她必须得稳住这人,拖到章叔来。必须稳住!姜明扯出一个笑来,“你真的懂我?”男生貌似没想到她会愿意搭话,愣神片刻,情绪更加激动。“我、当然!我已经跟了快两个月了!我、比如、比如每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扎了什么样的头发,你走过去的香气你甜美的声音…你很特别,你很特别你知道吗姜明你和她们都不一样…”“哦…”姜明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敢露分毫。—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跑过这人,身高体型,肉眼观察,她不占优势。……该死!“那我问你…我在晚会上唱的那首Una Mattina”男生一愣,明显没料到姜明会问得这么详细。姜明神态安然自若道:“就是那首Alexandre的,你说你喜欢我,比任何人都懂我,不会没听过我喜欢的歌吧?”“听过!当然听过!怎么会没听过!”“那你唱吧”男生呆呆愣住。—死变态。姜明阴沉着心,表情却还是要善解人意。她温和道:“那是我喜欢的歌,你一定也喜欢,肯定也为了我学会怎样唱了吧,你唱一遍给我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这变态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唱个几首大概就能等到章叔来救她了。她年纪小,又涉世未深,屹立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依旧坚韧顽强,不愿放弃挣扎,不肯低头臣服。一个仿佛插翅难逃的困境,她拿出了鱼死网破的决心。远远望过去,那人的激动万状,与她的自侍冷静,或许有人看到,也不会觉得这一幕惊险而又怪异。姜明内心惨淡的一笑,痛苦的情绪紧紧攥住她的心脏。那人断断续续说梦话一样的碎语。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指尖的颤抖是冷还是怕了。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僵掉麻木。又可能下一秒就要撑不住,崩溃尖叫与这人同归于尽。他难道看不出她有多厌恶吗?很恶心,就是很恶心。姜明连在心底都不想呐喊让这个疯子死变态放过她,她又不是罪人,却要受到这等刑罚。甚至于她要是坚持不住再也装不下去了,又要担惊受怕这人会不会变了脸。任凭谁看到她,都会觉得,这或许是两个疯子。—当白晟庭从补习班最隐蔽最舒适的单人自习室出来,看到不远处公交车站那两个人,这么冷的晚上,疯子一样的两个人。仅仅是漫不经心地打了哈欠,伸着懒腰。他的专车早在楼下恭候多时,低调地停在角落里,司机将车缓缓开出来,随行的生活助理在一旁为他撑着黑伞,丁点儿雪都不会落到他身上。白晟庭无心旁人。人与人的纷争太多,他更想看动物世界。—在他看到远处少女,脸上挂画一样的微笑突然垮掉,将此生为数不多的尖酸刻薄一饮而尽,像是赌咒着发号一个咒语,“蠢货!那只是一首Deep House的纯乐!去死啦!”—在那之前,他是那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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