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郎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压了压帽檐: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遇到dio那家伙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地欧拉他一顿。”
承太郎的豪言壮志和卫玮的耍宝显然让气氛活络了一些。天色早已暗下,独住的荷尔赫斯让前台给房间加了一张床后,众人笑着互道晚安,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回房后,卫玮立刻松懈了下来。冲了个热水澡后,她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
耍宝和玩笑掩盖了不安和恐惧,而只有在独处的时候,这个一向乐观的女孩才会反常地收起笑容,真心实意地为未知的明天和命运叹一口气。
几个月前,那个金发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的衣服顷刻间就被冷汗浸透,脚指尖不由自主地发冷,眼睛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敢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一片黑暗,连肉芽是何时种下的,她都毫无觉察。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即便今天想起,她都心有余悸——
“咚咚咚。”
房门的响声把陷入回忆的卫玮惊出了鸡皮疙瘩,可随即,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卫玮,是我,你睡了吗?”
透过猫眼,看到男友红发下有些窘迫的脸后,她立刻打开了门:
“哇,典明,你又搞夜袭。”
两人想起「太阳」一战后,沙漠里的那一晚(第十九章),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嗯,三更半夜站在独居女子的门口是很可疑,不过,如果是站在女朋友门口,就没有问题了吧。”
“没问题哦,”卫玮粲然一笑,“不过,我们毕竟在开罗,想要散步的话就有些危险了。”
“能让我进来吗,我想和你说说话。”花京院轻咳几声,“当然,如果你马上就要睡了的话。。。”
“。。。你进来吧,我正好不困。”
两人走进房间,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对面地看着彼此,莫名生出了几分面试的紧张感。花京院眼睛上的伤基本大好,从他微湿的头发来看,伤口已经可以碰水了。卫玮也洗过了头发,她懒得吹干一头又长又厚的头发,只用毛巾稍微包了一下,发梢还有些滴水。他们都穿着自己的睡衣,若不是此刻都正襟危坐,倒也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松弛感。
“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气氛有些奇怪,卫玮故作轻松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但却撩了个空。
花京院绕着自己的刘海,说真的,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么执着于自己的刘海:“我想问问你。。。”
卫玮抿了抿嘴。
“。。。你为什么要继续旅途?你的哥哥已经得救了,你。。。你没有必要再和dio战斗。”
卫玮有些恼羞地长舒一口气,双手往后一撑,身子往后倾去:“那你呢,典明你为什么踏上了这场旅途呢?”
“卫玮,拜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花京院站起身,身体骤然前倾,撑在床上的手拉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自从医院一别,卫玮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花京院的脸。在医院里,她即便是凑近看,要么是打着观察伤口的幌子,要么就是屏气凝神地偷偷看,或许花京院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但既然卫玮没有坦白的意思,他也就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
不过,现在是最终决战的前一晚,有些话要是不说,此后可能就再没说出口的意义和可能。花京院注视着眼前的卫玮,十分感谢在十分钟前推他出门的荷尔赫斯——那家伙只是在撩前台小姑娘,根本就没有让酒店搬来小床。就在刚刚,那家伙一边说着“折叠床哪有卫玮房间的大床舒服”,一边抢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把本来还在磨磨蹭蹭地吹头发的他推出了门外,留下卫玮的房间号和一句“今天我是肯定不会给你开门的”后就关上了门。
虽然花京院自己本来就有几分来找卫玮的打算,但来自同伴的推力确实给了他一个破釜沉舟的理由。此刻,他心跳如鼓,一向温柔的眼睛却罕见地露出了几分倾略性,执着地盯着慌乱到满脸通红的卫玮:
“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和dio战斗不可呢?”
卫玮想从床沿向下划走,但双手被牢牢握住,她无处可躲,又不敢直视花京院的脸,只好闭上眼睛扭过头:“我告诉你,你先放开我吧。。。”
“不行,就这样说。”
“典明。。。求求。。。”
“不要让我重复说过的话。”
卫玮放弃抵抗。深呼吸几次后,她已然平复了心情,脸上大片的红色褪去,她睁开眼,坚定地回望花京院的眼眸:
“是因为艾德里安·abbe——”
“她是我师傅西撒的师姐,虽然我们不可能见面,但她是我童年时期最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