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儿,怎么啦?”红衣男子半蹲下手指戳了戳小随心鼓鼓的小脸颊。
“啊啦~,心儿,那家伙又欺负你啦~。”不远处一女子的声音传来,“没事,娘在这,一会娘帮你揍他。”
“师姐,明明是你指示我这么做的!”不远处的坐在桃树树枝上秦衣,一腿伸直,一腿在空中摇荡,手里掂了掂摘下的桃子,声音里带着满腔的笑意和丝丝委屈。
“你这臭小子,少欺负我女儿!”红衣男子站直身躯,一手温柔的抚摸着随心的头顶,抬头看着树上的人笑道。
“又不是我的错,她自己...。”
随心眼前模糊的看着这片场景,不知道自己是站是躺,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感觉自己似乎在一股洪流中随波逐流,记忆似乎回到了当年和爹娘师兄三人生活的山谷中。
但随心却隐隐感觉到自己虽然在山谷中和他们生活,但时不时有股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好像不属于这,那她应该属于哪?
明明呆的山谷是温度适宜的春季,可随心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渐渐降低,逐渐从温暖变得寒冷,自己的身体也在渐渐冰冷,开始慢慢的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四肢和躯干,嘴和眼皮也不再受控制,鼻孔的气息慢慢趋于平静在消失,她感觉自己好像快死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挣扎想办法活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也不想挣扎,周围好像充满了水流,呼吸逐渐变得停滞,宛如落水之人不会冗水却没有拼命挣扎,只是放任自己在缓缓下沉坠入水中的那无尽的黑暗,突然耳边传来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可随心听不清,她感觉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叫自己的名字,但她不知道是谁。
她——只是一动不动闭眼沉浸在记忆的洪流中缓缓的坠入深渊,无视了那股熟悉的声音呼喊,忽略了自己在这繁茂美丽山谷中的违和感,忘却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只是,只是单纯的想,好累,好想这样沉睡下去,沉睡在这永远回不去的记忆中。
随心走向记忆中的紫藤花下,抚琴跳舞的爹娘和被师姐拉来当伴奏吹笛的师叔-秦衣。
随心娘见随心走来,停下了曼妙的步伐,朝随心伸手温柔邀请道,“心儿,和为娘一起来跳一曲吗?”
随心想也不想的点点头,加快脚步的握住娘的手,二人开始起舞。
风卷云舒,晴朗清澈的天空不带一丝阴霾,深远清鸣的古琴声伴着悠远深沉的萧声,舞动而带动的清风让半空中的花瓣久久未落,微风拂过随心的脸颊,舒适的清风,温暖的氛围让她不由自主的闭眼开始随意舞动,连娘亲何时停止跳舞拿起长笛吹起也不知,只是单单地沉醉在这无法述说的感觉中跳跃,旋转,连伴奏何时早已停止也未知。
随心不知跳了多久,直至自己的双腿已经无法再有力支撑自己而不得不停下,两腮微红轻轻喘气,一滴水珠沿着脸颊留至下巴到掉落至地面,眼尾的微红诉说那是一摸收不回的泪,而随心的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随心娘走上前抬手温柔的擦去随心眼角的泪,笑的洒脱而幸福,“心儿,你该回去了。”
随心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抬手握住随心娘放在随心脸颊上的手,随心像是小婴儿一样歪头用脸颊磨挲着这双记忆中永远柔软温润的手。
一双宽厚的大手搭载随心的头顶上,深沉而温润的声音中有种无以言述的温柔道,“小心儿,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不要!”随心猛然摇头退后一步,毫不犹豫地大喊道,“我不要。”
“啊啦啦~。”女性温柔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小脾气上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