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里都反对,认为我不自量力。
我不服输,硬是拼着一口气,咬牙忍下来了……”
阵痛过去,古宁在丝绸枕巾上,蹭掉流进眼的汗水,挣扎着说:
“很好,你就这样跟我说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要说点什么?你想听什么?”瓦伦帝诺苦思冥想。
“随便说说你自己的事情,从小开始讲,想到什么讲什么。
我也想了解一下你……”古宁不着痕迹地引导。
这样说不定还能顺便找到,为什么自家这位教父,
居然会在亲密关系中,有逃避姿态的原因,能帮他打开心结就最好了。
还没等古宁的小算盘继续打下去,钝刀子它又来了。
瓦伦帝诺搜肠刮肚,都没找出自觉有趣的话题,下意识用出钞能力激励孩子:
“宝宝,等你熬过去了。
无论成不成功,教父都把你所在的经纪公司买下来送你。
相信我,还是自己做主比较痛快,不会受虫钳制!”
古宁的仇富之心听得蠢蠢欲动。
但考虑到他现在,有了原身馈赠这么好的生产资料。
他已经脱离了一无所有的范畴,也算半个资本家了。
古宁顿时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他只能在心中默念,倒也不必如此。
就这样,古宁坚持了两个小时。
他感觉疼痛的程度在加重,间隔在缩短,持续时间却在增加。
这期间古宁听了瓦伦帝诺,给自己爆了不少童年趣事。
刚开始他说起来,还有点扭扭捏捏放不开。
后面可能是,觉得古宁其实也没听到多少。
瓦伦帝诺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把他亲爱的教子当成倾诉的垃圾桶。
不过他还能有精神听八卦的时间结束了。
疼痛不由分说就继续朝古宁冲来。
他感觉这次进化了,不再像是钝刀子割肉,升级换代成绞肉机。
这台绞肉机在古宁的背部,挥舞着锋利的螺旋刀疯狂旋转,效率惊人。
瓦伦帝诺也猜到古宁肯定是疼痛升级了。
但自己童年记忆能说的都说了,只能选择那些,青葱岁月里的峥嵘往事继续了。
其中,包括他和雌君的相识、相知、相恋。
这喂了古宁不少狗粮。
要命,要是这都讲完了,宝贝教子蜕变期还没结束。
他是不是要开始讲职业生涯和婚姻生活了?
瓦伦帝诺十分纠结。
古宁也没想到,瓦伦帝诺居然这么实诚,真的就滔滔不绝地讲。
让他在疼痛中,还要集中注意力听故事。
不然就浪费了自己教父的一番心意。
为此,他还特地在阵痛间隙,给瓦伦帝诺提了些问题。
偶尔还要说说自己类似的事情,以表自己有认真听讲,并且同样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这样有来有往的对话,倒也真的好像起到一点止痛作用。
瓦伦帝诺的故事,成了他对自己承受痛楚的奖赏似的。
如此这般,再坚持了两个小时,这痛苦终于迎来终极形态,变身成恐怖的飓风。
这飓风,把古宁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神志毅力彻底摧毁。
现在他别说听瓦伦帝诺讲话了,只能在床上疯狂挣扎,鬼哭狼嚎,状若疯癫。
古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汗水和体-液沾湿了床铺,看着真是狼狈不堪。
平时的瓦伦帝诺虽然算不上洁癖,但也绝对称得上爱洁。
此时他却像是瞎了一样,完全没注意这些。
瓦伦帝诺此刻只满心担忧,害怕古宁能不能撑过最后这两小时。
为了阻止他伤害自己,瓦伦帝诺只能拿出珍藏的约束带,把古宁固定在四柱床上。
——毕竟古宁的背部现在不能用力,不能碰。
不然可能会撕裂鳞翅根部,导致大出血。
严重的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鳞翅的发育。
要是等下,好不容易长出来的鳞翅却是残缺的,得让他们都抱恨终身。
见古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瓦伦帝诺更急了。
连忙掰开他眼睛查看。
唉,果然是痛晕过去了。
他赶紧把泡过冰水的毛巾,往古宁脸上拍去。
也不怪瓦伦帝诺急了。
这蜕变期的过程,意识必须保持清醒。
不然身体为了自保,会自动让鳞翅停止发育。
这失去意识的时间,不能超过1分钟,次数不能超过5次。
不然结果也是停止发育。
不是迫不得已,瓦伦帝诺不想给古宁上清醒针。
——这玩意,是唯一对蜕变期,没有不良影响的药物。
能使虫保持4小时的清醒,但也会加强对疼痛的敏感度。
其实就是一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