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这么久在室内养伤,本来早就好了,是小晨,担心我好不利索,硬要我呆这么久得啦,所以没有晒到太阳,自然会白一些,而且不是说近朱者赤,那近白者自然就白咯。”谁知道,这顿饭差点就吃不到了。失去才知珍惜,差点失去就更惜若珍宝。
“海匪作乱,已经被平定了,大家也不用担心,只是我可能需要偶尔去一趟鲛人岛,看看小晨,她救了我。”这就是我们决定给家里人的说辞。但偶尔并非是偶尔,只是打个预防针,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多频繁。
“妹,灵星妹妹,明日上元灯会,我们一家都去逛灯会,哥哥们带你们去放水灯,玩一下,可好?”阿止哥哥和阿栗表兄伤已经好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扬起眉毛,宠溺的气质实在是掩盖不住。
拘谨的灵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好,谢谢哥哥!”大家看着这姑娘越看越喜欢。甚至后面舅妈和母亲都过来悄悄问,是否婚配,但也只是问问,不敢奢求。
而后,饭桌上开启了很多的欢声笑语,关于哥哥相看姑娘,搬到鹿城的所欲所闻,之前家里吃饭的时候,话是很少的,但是,如今,畅所欲言,因为忙起来相处的时间会是很少,谁人家里半年发生两件要命的事情啊?实在是多事之秋。只当然不能吐口水,基本的餐桌礼仪还是要的。
今日母亲想安排灵星和兄长同住一间,给与灵星安全感,但是,灵星一下子就拒绝了。吓得我母亲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灵星急忙找补,“婶婶别误会,我只是从小习惯一个人睡,而且我同阿韵在鲛人岛时就是各睡各的,麻烦您带我去厢房睡就可以啦。你问问阿韵。”急忙给我使眼色,生怕我跟她睡一屋,到时候得腥风血雨她承担不了。
第二日的上元灯会,万人空巷,摩肩接踵的人群,临江街上灯火通明,街中的宽阔平地上上演着一场接着一场的灯会活动,梅花桩花样舞狮,蜿蜒灵动的游龙,四溅的喷射火花如同黑夜里的一颗颗星星,欢声笑语终究是掩盖了这半年来压在头顶上的恐怖乌云。富贵人家“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1”,寻常人家有寻常人家的穿法,纸花闹蛾、素衣彩结,但大多都是新衣新履。
一家人整整齐齐,走在喧闹的街中,时不时看看玩玩摆卖着的东西,偶尔买一两件物品,父亲看到母亲对着一个镯子多看了两眼,便在后头偷偷买下,藏在袖口里。正好被我瞧见,但好像有点奇怪,今晚的人群动作似乎有点慢,还是说,我的眼睛变得异常灵敏?
接下来哥哥们带我们两个去临江专门放水灯的地方,我选了个小鱼灯,灵星选了个星星灯,两个哥哥选了小虎灯。
需在上面写下祈愿之语。灵星迟疑许久,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哥哥见况便帮忙上手,以为灵星不通文笔, “灵星妹妹,有何愿望?我可以代劳的。”
“似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跟着阿晨,寻求医药救人之道,此刻确实并无其它愿想。”灵星望着星星点点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而哥哥看着沉思的灵星也陷入了沉思,今日早上仆人小七不小心摔倒,手臂脱位,是灵星及时为其正位,当时她的专注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哥哥,“有时候所做的便是所想的,你正悬壶济世,积累功德,或许这正是你所愿?”灵星也很是认可。
“愿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希望家人爱人,既安且宁。看着家人们都平安在身边,父亲小跑向前小心翼翼地牵着母亲的手,摩挲着这么多年因天寒地冻下的层层老茧。这么多年跟着他受苦了,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母亲是和他红着脸,但也知道他内心的追求。如今还好冤情得解,父亲的志向得以见光,母亲自然也就不再脸红脖子粗了。
摸着头上的海心簪,丝滑且暖。望着天上明媚的白玉盘,终是体会到了千里共婵娟的思念的感觉了,心里有一股暖流,从心脏最深处抵达每一个指尖,如同浮在大海上一般清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