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泛起白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我才惊觉,一整夜就这么过去。
我问狐狸问题,狐狸问我基本概念。我给狐狸读课本的基本概念。狐狸一听即懂,翻译成我们唯心主义体系的语言,仔细讲解给我听。
实话实说,狐狸是一位称职的老师。
“天亮了?”狐狸懒洋洋的伸懒腰,揉着眼,睡眼朦胧的打哈欠。“前辈你也太厉害了,我们竟一夜没睡。”
美人打哈欠也很漂亮。
风景万种的眼睛此刻迷蒙无辜,水灵灵的如稚童。
世上最难以抵抗的不是妖冶的魅惑,而是魅惑之人露出懵懂孩童的眼神,泪眼张望。
昨晚她刚讲完题,我决定忍让她一天。不计较她的口舌便宜。
“唉哟累死了,”狐狸疲劳的抱怨,又满足的长舒一口气,她整了整皱巴巴的裙角,凑到房间镜子前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出门,出门前嫣然一笑,“虽然很累,但是谢谢前辈的教诲,我也收获很多。”
实话实话,我觉得我没有教诲她什么。
因为我自己都不懂。我做的事情只是念了课本。
不过,狐狸说不定只是客套一下?或者它有自己顿悟的机缘?
搞不懂,他们妖族太复杂,之前还有过一只老鼠听佛前讲经,然后顿悟了。
奇奇怪怪的。
说不定狐狸听唯物主义也能顿悟?
算了,不管了。
狐狸说的很正经,推门的时候,也没有故作轻浮,但她此刻的仪容过于不正经,导致她的话也沾染几分魅色。
浅红色长裙子下摆皱巴巴的,一看就在地上蹭过,因为在墙脚蹲了一晚上,脚麻腿也麻,她不得不扶墙走路,脚步虚浮,双眼含泪(困的),乍一看,仿佛经历了什么整夜蹂躏。
“你对我小主子做了什么?!”门外的阿兰发出一声尖叫。
紧接着,焦急的阿兰冲进我房间,从屋子这头飞到那头,犹如巡视的侦查员,还在我身上闻闻嗅嗅,难以置信的在屋里飞来飞去,最后崩溃的大喊:“你为什么会有她身上的味道!”
哦。这个啊。
“因为我跟她蹲墙脚学了一晚上数学。”我说。
“我不信!谁学数学要蹲墙脚啊!你撒谎!”阿兰绝望的喊,“我完了!我马上要被炖成鸡汤了。”
唔,诚实来讲,炖鸡汤是不会的。我妈舍不得杀,我爸舍不得丹炉。
但这不妨碍我逗它。
“哇!我终于能喝鸡汤了吗!”我露出兴奋的神情,“天哪!我好开心啊!”
阿兰绝望的啜泣,拍打翅膀飞走。
狐狸兴奋的耳朵支棱起来,她小跑回来,问我:“真的有鸡汤喝?前辈,”她娇羞的低头,又恳求又胆怯的从眼角偷窥我,“能分我一点吗?”
我扯了一个假笑:“红烧狐狸炖鸡汤。你喝不喝?”
立起来的红毛耳朵啪嗒软下去,胡花蝶委委屈屈的“嘤”一声,转身走掉。
毛茸茸的耳朵,看起来怪好摸的。我想了想,对她背影诚挚邀请:“今天晚上继续。我们还有很多知识可以探索。”
狐狸背影明显僵住,脚还崴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嘤了一声,扶墙快速跑走。
李寒恰好路过,闻言不可思议的打量我,一脸“世界要崩塌”的信仰毁灭状,最后神情恍惚的走掉,边走边喃喃自语:“以后……要喊胡花蝶……师娘?”
师娘是不可能喊师娘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喊师娘。
但是,狐狸还是可以撸的。
毛茸茸软蓬蓬的一小团,耳朵支棱着,眼睛大大的,又萌又可爱。
戳一戳,还能讲数学题。
哇。
我!
马上要过抱着软蓬蓬的小狐狸,一起学数学的幸福日子!
开心!
兴奋!
激动!
有人给我讲题,还有九条大狐狸尾巴撸。
九条哦!
哇
我太幸福了叭。
幸福的日子要学数学!
我开开心心的去藏书阁拿书,藏书阁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书都错柜了,好几次我拿数学教材,最后摸到《狐狸:世间最不可信的种族》《霸道九尾狐:她拿走了我的心》《狐族秘典:采阴补阳大全》。
噫,谁乱放书。
这些书能放在教科书柜子吗?
不能。
于是我把它们从教科书柜放回民间怪谈类。
我可真棒。
出了图书馆,我在一旁的亭子坐下,想起昨天挂断的电话,我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同桌那么优秀,该哄的还是要哄。
虽然我没做错事,但是他长得好看他说了算。
你胸大,你先说.jpg
哦,不对。
你成绩好,你先说.jpg
今天周六,我可以稍微打扰一下我优秀的同桌。
我昵称有一点点羞耻,叫“我待数学如初恋”,因为数学它虐我千百遍!我仍然舍不得放弃它。
我爱它,爱的轰轰烈烈。我也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搞不懂它!虽然搞不懂,但我一直爱它,爱它爱到世界尽头,我就不信学不会它!
一段因恨生爱的绝美故事。jpg
我待数学如初恋:在吗?
同桌他没回。
喔。
也正常。
毕竟昨晚两点半还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