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放心,有危险我立刻跑,拔腿就跑怎么样?”宗钺在一边打着电话,神情无奈,语气柔和。
“你就是这样考虑的?”宗母在电话里语气凉凉,“沐泽呢?你把人家爹生娘养护在手心里的孩子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逃跑的时候都没有念着点?”
宗钺偏头看了一眼林沐泽,他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冷白的灯光柔柔地笼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十足温和无害,确实是一幅应该好好护在手心里的样子。
再开口时宗钺嘴角染上了几分笑意,道:“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拉着沐泽一起拔腿就跑。”
宗母继续凉凉:“亡命奔逃有趣极了是吧?看把你开心的。”
宗钺:“……”
“少说那些有的没有的,”电话那头换了人,“小钺,系统上你的符纸一阵一阵的上传,做任务前没有写好吗?这个可不能马虎,情况如果危急哪有时间给你现写?”
宗钺很想回一句有时间现写,只是没时间上传,但思及说出口的后果,还是咽了下去,正声道:“各类符纸我已经提前写好也上传系统了,不会再出现现写现用的情况,爸你放心。”
电话那头稍沉默一段时间后方才再次开口:“爸爸知道你有自己的考虑,也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与实力,不过还是记住,行事三思,心怀敬意。”
宗钺点头称“是”,电话那头语气上又带了点忧虑:“这事件前后的牵扯我们大体知晓了,骤然遭受这么多,那孩子着实可怜,你们也应该好好安抚安抚受害人。”
“安抚受害人,”宗钺一整个诧异住了,“这个我能怎么安抚?”
“这个还用我们教你吗?”宗母接过电话,操心极了,“关注关注他的心理,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他贴几道护身符,倒杯热水聊聊天。”
宗钺听着一时不能挂的电话,觉得有些轻微的头疼。
林沐泽坐在沙发上,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中似有金光闪过,转瞬即逝,见宗钺应该是还要再与父母聊一会,转头望向文博,文博紧紧捏着脖子上的玉佩,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林沐泽轻轻敲了敲桌子,引起文博的注意。
他点点文博的玉佩,问道:“这是你母亲给你的吗?”
文博点头,不做言语。
林沐泽回想自己方才在簿子上看到的文雁的一生,微有感慨,道:“你的母亲很爱你,这玉佩护佑了你的生命。”
听到母亲,文博稍稍放松了一些,长时间用力的手指传来一阵酸痛,细小的痛楚与“护佑了你的生命”这句话混合在一起,使他记起久远的回忆,注意到了幼时没发现的事。
“别怕,小博,带上这块玉佩就不会再难受了。”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亲手为自己带上这枚玉佩,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脸上便失去血色,昏倒在地。
也发觉似乎是从那时起,母亲的身体逐渐虚弱,在自己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离世。
文博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断断续续开口:“我……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从小……从小我是体弱多病的,自从带上……带上这枚玉佩后,身体才见好转,可是,可是我妈妈的身体却逐渐虚弱起来,”
他的语气破碎,话语微顿,似乎是接下来要求证的事令他痛苦万分,“难,难道道,难道这一切都是怪我,是我……”
林木泽轻叹一口气打断了文博的话。
“文博,你的母亲如果地下有知,她的孩子如此对不起自己的心意,恐怕也会气恼。”
“可是……”
“她希望你好好活着,为你付出良多,不是为了在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发现你如此自怨自艾的。”林沐泽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文博手中,“是谁造成了这一切,你再好好想想。”
手中感受到的温度让文博慌乱的心绪稳定下来,他轻握水杯,忆起母亲将几粒药片和着温水咽下,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转头开口:“好吧好吧,妈妈告诉你,你爸爸什么样?唔——畜牲样吧。”
听到这样的话,幼时的自己迅速泪眼朦胧,母亲却乐了个开怀:“哈哈哈哈不哭不哭小博,你也不能让妈妈撒谎呀,来来来,小可怜,妈妈抱……”
文博慌乱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道:“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分了几分注意力在这边的宗钺手中电话将挂,他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放心,受害人有人安抚了,我这边忙,你们也多加小心。”
正好听到文博的询问,宗钺低头打量他片刻,手中拿出十几张黄符,一边翻找,一边回应:“你方才险些丧命,不害怕吗?”
文博将杯中的温水饮尽,开口道:“我怕,但我更怕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安全的活着。”
闹市的一栋不起眼的住宅里。
“回来了,阿实,我还担心你能不能全身而退,想要去……”
屋内的人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服,窝在靠窗的天蓝色懒人沙发里,手里举着杯清茶,丝丝缕缕冒着热气。
“别叫得这么恶心,你怎么上了这个人的身?”,郑实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