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那些人用鸡和一杯什么液体祭的是狐狸庙中那背上有角的狐狸,并不是现在落仙村中的狐灵花。
这祭祀比林祝说的以人为祭正常多了,壁画上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容。
傅舟桓道:“他们还真祭过狐狸啊?”
壁画上的内容就这么多,舜华转身再去看中间的那口棺材,但棺材看着十分普通。
她直接将那口棺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个穿着和外面村民一样白衣的清秀女尸,用白巾包裹干枯的长发,看着约莫二十出头。
林蝓在一旁道:“她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大,空落落的跟没有腰似的。”
舜华这才注意到女尸腰间,手往上一覆摸了个空。
女尸的肚子是扁的。
她拿着剑将女尸肚子上的衣物划破,在挑开破碎的衣物就要露出里面的身体时,傅舟桓别过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待将她的腹部的衣服剥开后,才知眼前女尸的肚子是被剖开了。
这尸体保存的很好,可腹部无比骇人,干枯的血迹中肠子内脏保存完好的映入眼帘,里面有还个血红色的胎盘,胎盘中是一只拳头大小的暗紫色虫子。
舜华一看便知是枚情蛊,她又不由地蹙起眉,倒不是因为女尸,而是这么大的情蛊她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这女尸的肚子,林蝓骇然:“苍天啊,这么血腥。”
而就在舜华想细看这情蛊一番时,暗紫色的情蛊便化为了灰烬,尸体从腹部开始飞速腐烂,女尸的血肉成了黑色的粘液在棺中溢开。
就在那粘液要碰到舜华之际,傅舟桓抓起她的手腕:“好脏。”
这具尸体骤然枯萎成了骷髅和那身白衣一起浸在恶心的尸液里。
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舜华道:“我以前经常杀人埋尸,还有更脏的,这有什么。”
傅舟桓垂着眸子轻声:“那以后就不要干了。”
“那不然咱们这儿谁干?”她看了一眼睡死过去屈竹:“难不成你的小厮干?”
在白云山那会儿倒也没见他怜香惜玉。
傅舟桓的嘴微启,还未等他发出声儿,林蝓就凑了上来:“我啊,脏活累活我来,我都好想了,要是能出去我就跟你们混了。”
舜华果断道:“你不能跟着我们。”
林蝓问:“哎?为什么?”
舜华道:“他可能有用,你肯定没用。”
林蝓腮帮子鼓起:“我也很有用的!我证明给你看!”
她赌气似得地将手伸入棺材中,在那发绿发黑,并有着一股子腥臭的黏液里摸索起来。
舜华有洁疾,看着她在粘液中摸索的手别过了头去。
她就没想过以这种方式查这具尸体。
很快林蝓将手从棺中拿了出来,往躺在地上的屈竹身上一擦,道:“就骨头衣服和粘液,里面也没什么了嘛。”
看着屈竹身上的那抹脏污,舜华觉得林蝓真是疯了,说着莫名的话还如此胆大地将手伸进粘液中。
她摸了摸怀里的花盒,心想若是要找的不是这个,上去后还是还回去的好。
“为什么要开棺?”
阴冷的声音在舜华在舜华耳边响起,一阵森冷的风从周身掠过。
舜华望向四周,远处角落的黑暗中正站着个矮小影子。
这道影子绝不会是江乏,因为江乏看起来和傅舟桓一样应该有八尺高。
断肠悄无声息地朝这道影子缠了上去。
影子轻轻一笑就从角落消失了,断肠又无力地落在地上。
傅舟桓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怎么啦?怎么发起呆来。”
舜华看着影子消失的位置:“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傅舟桓脸上一僵:“这里这么多墓,不会又是鬼吧?”
此时那口棺材发出细微的声响,立马有无数黑色小虫子从棺中的粘液里飞出。
顷刻间漫天飞满了白色的虫子。
看着这些飞虫,舜华脱口:“怎么这么多婴蛉?”
婴蛉也是蛊的一种,极为罕见,因为它们以婴儿的血肉新魂为食,能肉白骨。
但寻常的婴蛉不过指甲盖大小,这里的婴蛉却有两寸大。
舜华看向天上的虫子,它们没有目标地飞着,身上也没有连线。
这也就是说找不到蛊师,或者说没有蛊师,这些虫子只是普通的婴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