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啊!”
原来是鸳鸯锅,尤其清汤锅做的淡如水。
“蔬菜管够,我家师傅蘸料做的一绝,势必能解你的馋。”
阮轻栩点点头,就坐后终究没忍住:“我知道您不爱八卦,但我的家事还是要给您讲一讲,免得日后公司陷入被动。”
毕竟沈涛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文嘉丽不以为然,挑眉回到:“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单要看看,你家这本能有多难念!”
四目相交,阮轻栩深呼一口气,将往昔缓缓道来。
海市新区,原本只是个小城,后来城市扩建才划归海市。
当时小城有家颇具盛名的日化企业,以生产女性香膏为主,经营该企业的是一对姓阮的夫妇。
他们早年在大学做老师,后来携手下海将事业做的红红火火。只可惜,事业一路高歌的夫妻俩,因为过度忙碌忽略了独女。以至于向来文静乖巧的女儿,竟在学校里谈了男朋友。
大学谈恋爱实属正常,可他们的独女阮画屏生来右脚残疾。做父母的,生怕女儿受人诱骗。
然而不同于以往,阮画屏言辞激烈,反对父母所谓的门当户对。她深信男友善良体贴,亦不嫌弃她。于是,她不惜隐瞒父母,毕业那年未婚先孕。
没有办法,阮氏夫妇含泪送女儿出嫁。
女婿沈涛出身贫困山区,家中三个姐姐,他是独子。三个姐姐很早南下打工,他作为全家倾力扶持对象,在学业上努力不让家人失望。
如果故事到这里,这人多少算个励志学霸,但生活向来比戏剧更抓马!
年轻俊美的沈涛,在学校帮助了一位清丽少女。简单了解,他发现对方尽管残疾,却是实打实的富家女。因此他从细枝末节处管窥,而后心痒难耐。
娶了这个少女,不就间接改变了人生。
于是沈涛平日里除了嘘寒问暖,还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逐渐走进这个“银烛秋光冷画屏”的阮画屏心底。为达目的,他更是略施手段,将单纯清白的少女恶意占有。
只是他没料到,阮家父母如此洞悉。即便他们已经发生关系,对方仍不同意他们交往。尤其是少女高冷漠然的母亲,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恨怨滔天,沈涛为报复蓄意生米煮成熟饭。
阮氏夫妇多年拼搏,积累了可观的财富,这些势必都会留给独女。
一番小意温柔,沈涛伏低做小换得一纸婚书。
起初他碍于岳父母不信任,他不敢有任何心思。直到阮画屏怀二胎,再无法去公司办公。借由这个空当,他便串通集团内奸,继而连哄带骗的将企业架空。
权力到手,三年未至,阮氏已成沈氏。
之后又发生一系列的事,阮父间接被其逼死,随即阮母也在咒恨里远走他乡……
“凤凰男上位,有什么值得惧怕。”文嘉丽随手撂了筷子,捏着餐巾擦拭嘴角。
阮轻栩满脸痛苦,失神轻喃:“不,我们家的事极为复杂——”
“小阮,复杂的从来不是事情,人心而已!”
“沈涛在和我母亲成婚前,是有女友的。”阮轻栩隐忍再三,终于说了出来。
文嘉丽长眉倏挑,咬着红唇冷笑:“莫不是他们有孩子?”
作为老江湖,文嘉丽自然不是吃素的。能让阮轻栩倍感桎梏的,一定是要命的原因。
“是的,他们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女儿。”
怪不得!
以沈涛如今的财富地位,很容易颠倒黑白。到时候恐怕就是知名影星生母做三,如此一来阮轻栩口碑必崩。
除非……
“沈涛脚踏两只船,这种烂人他前女友能不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对此,阮轻栩无奈道:“我妹妹出生那年,她就忍不住找来了。不知是沈涛魅力大,还是投入太多。”
林苹霜和沈涛是高中同学,学生时代的林苹霜貌美可人,父母还都是当地中学的优秀教师。
品学兼优的沈涛,由于深受老师宠爱,经常出入林家,就这样一来二去结识了老师的女儿。
沈涛上大一时,林苹霜高考失利。十八岁的少女迷茫悲伤,离家出走的路上,巧遇暖心大哥哥。
痛仰,安抚,挑逗,诱逞。
名牌大学,英俊不凡,巧舌如簧。
林苹霜大学志愿偏执地选了遥远的滨海小城,那个地方也正是沈涛外婆的家乡。
两个年轻人爱得死去活来,二十岁那年夏天,休学半年的林苹霜甚至瞒着父母,在这个小城里偷偷生下女儿。
彼时的沈涛,则刚刚获得阮画屏父母的初步认可。
恨,怎么能不恨呢?
纸包不住火,林苹霜终究知道了阮画屏的存在。那个家境优渥,白净腼腆的残疾少女,一毕业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沈太太。
抱着女儿躲在小城的林苹霜,雷雨夜抓起电话哭喊着父母来救她,然而奋不顾身赶来的双亲却发生了车祸,从此与她天人永隔。
自此,浮萍孤影只能自欺欺人,在悲凄无助中接受沈涛的安排。等待,等待他侵吞阮氏,等待他像抛弃自己一样背叛阮画屏……
然而阮画屏性子温顺,沈涛竟对她食髓知味,逐渐生出一种难以自拔的瘾恋。
林苹霜怎能允许,于是她暗中摸到对方家中,在阮画屏最痛苦的时刻狠狠“扎刀”。
就这样,震惊错愕的阮画屏羊水早破,在羞愤怨恨里生下一个不健康的女婴。
“原来如此,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