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十二岁了。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惠的咒力水平已经恢复到了前世十五岁时巅峰时期的状态,调幅了曾经被两面宿傩召唤使用过的圆鹿和贯牛,甚至隐隐预感到,倘若要开启魔虚罗的调幅仪式,他也有四成的成功可能性。
伏黑惠尝试性的用两个新式神作为搭档祓除咒灵。
与两面宿傩使用的表现能力有所不同,惠自己召唤出的圆鹿在防御上要更加弱一些,治愈方面的效果反而增强了许多,相当于一个拥有一定自保能力的强化版本家入硝子。至于贯牛,它在力量和防御上的变化不大,速度却略有降低——尽管如此,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掌握着反转术式的圆鹿本身性格很宽和,有着极高攻击力的贯牛实际上更喜欢晒着太阳午睡,式神们虽然只有相当于人类幼童那般大的心智,却也是有感情的。被两面宿傩驱使的时候,伏黑惠的所有式神都感受到了与自己式神使相似的痛苦,无论是他已经调幅了的,还是尚未调幅的,都共享着同一种哀恸。
这样的感情,通过它们共同的影子载体,完完整整地传递给了伏黑惠。
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禅院家这一代的十影式神使,毫无疑问是个溺爱孩子的傻家长。
今生做为忍者,伏黑惠的生日并不在12月22日。
宇智波田岛收养他的时候,刚穿越世界的惠不清楚情况,本着多说多错的心理,在田岛询问他出生日期时,惠只是沉默摇头。也不知道田岛和真炎从他无声的拒绝中解读出了什么,从那之后,他们干脆把遇见惠的第二天当成了惠的生日,每年都在那一天为他庆生。
稻穗最沉的时候,宇智波泉奈耗费了整个傍晚的时间,忙前忙后张罗了一大桌晚饭,几乎与跨年夜不相上下的丰盛。宇智波斑购置了一壶米酿,倒出三小杯放在小桌上,银盘似的圆月乖巧躺在杯底,他举杯邀请:“恭喜成年,惠。”
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忍者,十二岁就可以视作成年人了。
宇智波泉奈饮下几口,罕见的落拓起来,姿势散漫地后仰,单手支撑在身后。他问道:“斑哥,今年你给小惠送的是什么?”
“忍术卷轴。”宇智波斑语气散漫地说:“宇智波的术惠都差不多看完了不是么,我就把其他家族的忍术记录了下来。别光我说,泉奈,你最近半个月一直神神秘秘的,送的又是什么?”
伏黑惠摸了摸领口,看到惠的动作,宇智波斑斜靠过去,手指勾出了一条挂饰。
那是一个平安扣。
宇智波泉奈笑弯了眼睛,说道:“原先,我是想送一振刀给小惠的,但是小惠其实并不喜欢那些武器,不是吗?”
武器是用来伤害人的,多年相处下来,泉奈观察到,惠内心深处其实从来都不愿意夺人性命。
最开始的时候,泉奈并不在意惠的那点抗拒心理,厌恶杀生的忍者从古至今不是没有过,但是既然选择了成为忍者,理所应当要抛弃心灵的软弱。泉奈曾经想,惠不愿意伤人,只是因为他还没长大,等到惠再成熟一些,自然不会再为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纠结;到后来,泉奈的观点渐渐改变了,他想到,惠不愿意做的,也可以不必非要去做,惠只要平安就足够了,其他无论发生什么,总归是有哥哥挡在前面的。
宇智波斑研究了一会儿平安扣上面的铭文,“这不是鸟之国那些巫女们的东西么,你去搞来了啊。”
“只要不动用查克拉,伪装成武士还是很简单的事情。”泉奈话里的矛头一转,对准了斑,“说起来,斑哥,小惠如今都成年了,族长你也当了两年,什么时候才准备给我们找个嫂子回来呢?”
宇智波斑被弟弟的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
伏黑惠虚握着空酒杯。斑只给他倒了半盏,惠先前并未想喝酒,可后来转念一想,算上前后两世,他切实已算得上是个法定的成年人,尝几口米酿当算理直气壮才是,于时他便不大自然地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动作间却颇有股做贼心虚的味道。
忍界的酿造法自然比不上发达的现代社会。
一口酒液含在嘴里,舌头最先反馈的就是涩。酸味和苦味混合在一起,发酵成直冲鼻腔的辛辣气息,稻米的清甜完全被压盖了,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伏黑惠的脑子里唯有一个想法:难喝。
他的表情拯救了正头大的宇智波斑。
“泉奈,别听长老说的催婚的那些废话。你看,惠的年龄确实够了,实际上不还是个小孩子么,现在聊让我结婚的事,也太早了。”斑有些憋不住笑,赶忙递了手帕过去,“喝不惯就快吐了吧,惠,本来也不是好东西,我只是拿出来烘托下气氛。”
宇智波泉奈哼笑一声,“还早?照我看,隔壁跟斑哥你同年的千手族长,恐怕都快要好事将近了,你却连长老介绍的都不愿意去相看一眼。”
话是这么说的,泉奈到底是翻过了这一篇,没有再就结婚一事催促过斑。
惠在冬雪来临之前的金秋时节,度过了他转生后的第二次十二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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