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蒲坐在中间,尴尬咳嗽几声:"……伤口处理好了?"
"行了。"陈亦鹤坐在右边乖巧看着口供,江棋坐在最右边跟洛解说话,丝毫没发觉到刚刚的那瞬间有多么的尴尬。
从进门以来,几个人坐的位置就分的很开,江棋看见他受伤之后眼不见为净,谈话期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连洛解都觉得奇怪,不过看见陈亦鹤那灰头苦脸的样子之后又没什么话好说了。
季愿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嚼着一块饼干就来了:"洛队,刚刚那个人的身份查到了。"
洛解没急着问身份这件事,站起来整理衣服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季愿皱了皱眉,靠近小声说:"有精神病,现在精神状态不是非常稳定,几个人都拉不住。"
哐!哐!哐!
洪瑶站在门口默默头疼守着里面这位精神病人,刚刚上前试图阻拦的几位警员手上被刮了几条血痕,连脖子差点都被刮了,所有人只能退到门口,确保人不会受伤的情况下看守着他。
"钟港,南阳湖寨人,31岁,目前无业游民,之前是锦帆集团的员工,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季愿边走带跑跟在他们后面,饼干碎碎掉了一地,还没来得及在嘴里再塞一口就被陈亦鹤一包揣走了。
"保安放人之前没有问清他的情况吗?"洛解往窗户那边看去,看着地上那个抓着自己头发念念叨叨的人,指甲尖已经透出血来。
"问了,他应该是撒谎了,放人进来的时候搜查过是没有刀的。"季愿看了一眼旁边几个哥们儿的伤痕,转头问洪瑶:"你刚刚联系医院叫他们送镇定药过来了吗?"
"说了刚刚几个人已经开车出去拿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洪瑶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指了指虚掩着的门,"喏,我到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念叨着说他不想死,也不知道他在表达些什么,我猜他跟现在那件案子肯定有关系,说不定是被抛弃的棋子都有可能。"
洛解没回应,向江棋勾了勾手让他过来,顺手打开了门看着里面的人,钟港用手用力抓着头发,地上有那么散掉被薅下来的几根发丝,嘴里念念叨叨:"我不想死……不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
江棋眼里闪过厌恶,刚想转身就走又被洛解抓住手腕怎么都挣不开,洛解看着他,眼里是不许反抗的意思,陈亦鹤站在后面随时握紧枪。
"钟港。"洛解带着江棋往前走一步,居高临下问:"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钟港顿了一下,依旧不为所动,继续嘟囔着重复那几句话,洛解说:"袭击相关警务人员,是要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的规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使用枪支、管制刀具或以驾驶机动车撞击等手段,严重危及其人身安全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你刚刚使用水果刀,虽然没能刺杀成功,但也受伤了,即使你是精神级别病人该判的还是会判。"
这段话说完之后钟港终于抬头,眼里尽是懵懂,可在抬头那一瞬间变成了恐慌,他大声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错了……"
洛解、江棋:"……"
江棋转过头来跟他对视一眼,洛解也感到头疼,只好让他退开了一步,自己又上前一步试试,结果钟港喊的更大声了:"求求你了我错了!……别过来!我错了!我错了……"
洛解:"…………"
这下无语的只剩下洛支队一个人了,无语着原地踏了两步往后退,看了一眼反光玻璃上自己严肃的面孔,转身问后面的人:"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陈亦鹤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摇摇头,江棋正发呆看着墙角,洪瑶光顾着看外面没注意,季愿刚往嘴里塞一块饼干呛到了喉咙眼儿,跑出去两步咳得惊天动地。
洛解:"…………"
洛支队无语翻了个白眼,看着走廊上慌慌忙忙拿着药狂奔到这边的警员挥了挥手,指挥他们把人带过来打一针镇定剂再服点药,自己在走廊旁边的监控室看着其他几个审讯室的情况。
即使洛解认为锦帆和广越里面有很多人嫌疑很重,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到了时间也只能放人回去,除开嫌疑性重的几个高层管理之外其他人刚刚就放走了,洛解刚拿到记录员记录下来的电子笔录全部粗略看了一下,果断调监控。
门开了走进一个人,洛解头都没回:"人稳定下来了吗?"
"刚打了镇定剂吃了药,要再过一会儿才好。″陈亦鹤把拔了针的针管放在旁边,"你这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洛解终于停下调监控的手,回头看:"我为什么要试探?"
"你还说过他13岁之前的记忆都丧失了,但是你现在还是在试探他。"陈亦鹤纹丝不动,无奈笑笑坐下,"洛队您口不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