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动手的后几天你们应该就发觉到了,人是我和季愿抓的,季愿身上没带手铐,怎么猜都会知道是我带的,我在手铐反面沾了少量□□,在他那块伤口附近,我精准的计算过,他肯定会触碰到,其他的,我就也没动了。"简染说,"我以为做到这个程度他就应该死了,没想到他命还挺大。"
陈亦鹤正在想着后面究竟要问什么,如果说坦诚交代可能对方都不信,杀了两个人还要再蓄意杀死刑警和嫌疑人就已经足够终身监禁或者死刑了,要是她真不想说的话找到弱点也难。
陈亦鹤还在不动声色盯着她思考的时候,简染又说:"你要是有想问的就问吧,我本来就是底层身份人,知道的不多。"
陈亦鹤没有先问那些问题,而是问:"你后悔吗?"
"有点吧。"简染笑得艰难,"我从进警院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有这个身份,看见你们向着未来仰望的时候,我也很羡慕,可真没办法,我的母亲是前一任狼美人,我自然也会成为下一任,无论怎么做都摆脱不掉的,小时候我总是被母亲洗脑,忠诚于上级,如果不是现在使用着刑警这个身份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坏得更纯粹一点。"
陈亦鹤沉默半刻,问:"你知道你的直属上头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身份是狼人而已,聊天记录或许你们能恢复。"简染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他们总是告诉我在聊天之后就把聊天记录删掉,我也是被迫。"
"……太顺了,我居然有点不信。"陈亦鹤面无表情说。
简染看上去也找不到解释的理由,想了很久才说:"身份是被迫的,我并不喜欢玩这些东西,从我开始进警院学习,成为真正的刑警的时候,我就无数次想过要不将我身份坦白好了,最开始我得到身份的时候,我没有杀过人,那个时候至少我还是属于法律的指挥下,但是……自从我成为真正的刑警之后,他们就驱使我杀人,他们清楚怎么样能拿捏一个人,在犯了法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愿意将内心最深的秘密坦白,这个也包括我,要是我没有获得信任,那么我也是他们枪下亡魂,死和不死好像都没什么区别……虽然我也觉得这个想法是错的。"
"狼王你有接触过吗?"陈亦鹤眼神飘了眼对面监听隔间的洛解,他几乎没有表情,没有否认也没有不赞同,静静听着所有问题,但眉头却是紧皱着的,在思考这些话的真实性。
"没有,我的位置太低等了,连上一阶级的狼人都比我好的多,我知道的阶层很有限,狼美人,狼人,狼巫,狼王。"
商茗秋低头通知在广越集团的人动手,同时看向了以往的同事简染,她的眼神始终平静,头发绑在后面一丝不苟,在支队里为数不多的女刑警里也算得上带头的其中之一。
"狼人杀的规矩是世袭?"
"不一样,有些有直属继承人的一般都是世袭,但是少部分却不是,少部分通过委托,或者是无意之间加入到其中的都会有身份,至于是什么身份,全靠他们自己品出来,所有底牌平均分配,技能权利全靠自己。"简染说,"一般情况下其实都是双方不知道身份,直到有一天他们清楚认知自己已经陷入这个局,甚至清楚自己身份的时候,才会开始相爱相杀。"
陈亦鹤起身,叫其他人来询问,走向隔间看向洛解,说:"简染的母亲我之前有了解过,她是在13年前去世的,问题就在这里。"
"就是另外一个时间线,上一局。"洛解像角落里的江棋勾了勾手,"当年我们在南阳的时候,的确是他们在对上一局的剩余身份人进行赶尽杀绝,而现在开启新一局,在此之前的上一局时间线大概在13年前。"
"没错。"陈亦鹤闭上眼睛,"我母亲……也是13年前死的。"
季愿会意,立马带走几个人,准备向上级通报,寻找相关文件档案,洪瑶的手机也响了,她接起来听了几秒,脸色有些苍白,把电话挂掉说:"洛队,我们的人跟丢陈安影了。"
江棋放下手机:"狼巫?"
"大有可能。"洛解像是意料之中,"陈安影对于我的感觉没错,他的确不是个善哉。"
隔间的门忽然之间又被打开,胡姚天白衬衫黑西裤像是刚从哪里回来,见到洛解挑了挑眉,说:"南阳前任局长联系上我了,就我们之前那件案件和这件案件的出入,找我们谈谈。"
洛解的语气没刚刚那么温和了,突然间变得有点冷:"知道了。"
简染在中间被对应派出所接走,她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眼神往季愿那个方向看去,他正在打电话确认相关档案,江棋站在他旁边看见了简染一直盯着这边。
或许其他人都会认为他是在看季愿,但江棋有一种惊悚的感觉认为,她是在看自己。
人的眼睛最不可信,人的眼睛最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