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期那边在警察送人来医院的路上就收到了消息,急忙开了VIP通道给池时,一路顺风顺水,一到手术室马上开始手术,所有人都只能止步于手术室前。
江棋在前面跑的最快,差点一个脑子供血不足摔倒,好在当时陈亦鹤站在后面扶了一把,才勉强停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你说那辆大众上有人?刚刚也进了医院?"陈亦鹤听得头大,还以为大众上面没有人的,没想到又扯上一个人。
季愿听上去正在跟同事狂飙到医院的路上,声音都有些飘:"对啊!那辆大众上面有个男人,我刚从他车头那边搜出来他身份证,吴梅,41岁,居然还是外地人,从南阳松皖来的,这辆大众也不是他的。"
"他现在也在南科大学?"陈亦鹤问旁边的同事。
刚刚的电话是外放的,旁边的人不想听也难,连站在最远处的洛解都回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位刑警赶紧点点头说:"我们这边走的是VIP通道,他走的是正常通道,应该在手术室3号。"
陈亦鹤明显还没反应过来,或许是刚刚发生的事太惊险了,整个人还没回神过来,迷糊着原地转了两圈,说:"这是VIP通道?"
刑警点点头。
"我们这里是1号手术室?"
刑警又点头。
陈亦鹤回头看江棋,江棋正盯着外面那辆正在停车的雷克萨斯,从二楼上面一看就看见左边车门下来的那两个男人极为眼熟,是池期和他的助理。
"完了。"江棋轻声说。
池期依旧是走VIP电梯上来的,沉着稳定,像是过来随便走个过场一样,但是步伐却有些乱,这才让现场有些真实。
"你好,池期先生。"洛解作为带头人到前面打招呼,并跟池期聊起了现在池时的状况,池期话里话外都不见一丝情绪暴露,但是江棋和陈亦鹤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连说话的频率都要比平时多。
"放心,若是池先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警方来负责全部责任。"洛解语气不容得他人拒绝,即使是面对年长几岁气场依旧压人的池期也丝毫不改变,陈亦鹤叹了一口气,确定自己不会当场死在这里之后才坐到江棋旁边的椅子上。
池期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追究了,让助理去问问题,转头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走到江棋面前问:"有受伤吗?"
江棋刚经历完供血不足和吐了一轮之后脸色苍白,嘴唇也泛起白来,跟旁边的陈亦鹤状态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层次,整个人看起来都没好到哪里去,精神还有点恍惚,听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小声说:"没有。"
"你确定?"池期确定池时大概率不会出问题之后就开始逮着江棋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最后坚定对旁边的助理下令:"带小江去检查一下。"
江棋刚想着拒绝助理就已经走到面前了,助理只好低头跟他说了一句江律师配合一下,便让出了面前的路让他自己走。
看着池期正专注于江棋的事,陈亦鹤刚想着逃过一劫,赶紧挪了挪屁股准备逃离现场,就听见旁边的江棋说:"你也别走,一起检查。"
"……"陈副支队无可奈何也被助理一块儿逮去了检查,按照他的话来讲就是"既然逃不了能扯上一个是扯上一个",检查完之后都过了半小时了,本来没多大问题的江棋也被搞得有点想吐,在厕所干呕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
"早知道下次不带你,我干脆自己去得了,这样还少个陪葬的人。"陈亦鹤从兜里掏了掏,掏出张纸巾给江棋,刚抬头就对上那双异常显得不对的眼睛。
江棋看上去有点不高兴,盯着陈亦鹤说:"你刚刚说什么?"
"啊?"陈亦鹤没反应过来。
"把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江棋那双浸了水的眼睛盯着自己,陈亦鹤居然在那双长期温和的琥珀色眼睛中品到了几分严肃。
"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样话。"陈亦鹤立马明白了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有多么的扫兴,马上道歉,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脸,在脖颈那轻轻嗅了嗅,闻着熟悉的墨水系香,"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说这种话。"江棋有些听上去还有点委屈,"我不喜欢听。"
陈亦鹤的心脏像是灌满了水一样地充实,情不自禁亲了上去,江棋没有像平时那样防着,甚至低头去回吻,空气刹然间安静,只听得见交缠的水声。
"行了。"江棋吸了吸鼻子,"助理应该在外面等很久了,先出去吧。"
陈亦鹤大概是没听见这句话,又把人揽近了点,撩开衬衫里面一点的地方留下个不轻不重的红印,像标记一样,最后在江棋眼神的逼迫下恋恋不舍把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扣上,确定不会露出来之后才打算出去。
江棋冷不丁的说:"你先出去。"
陈亦鹤停下来回头看。
江棋淡定地像在开庭:"我脸有点红。"耳尖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