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我不怪我……"
"今天是你生日,我来找你……"
"跟我走吗?……"
江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模糊变清晰,却迟迟没有睡意。
这种失眠已经很久没有了。
画面永远都是之前的,像是统一了一样永远重复,但迟迟看不懂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犹如梦魇一样缠着自己。
这种莫名的烦躁席卷了全身,江棋轻叹一口气看向门外,想着明天都要打法庭了,要不起来再把资料整理了一遍再睡,这个想法立马顶上了心头,江棋小心翼翼把陈亦鹤放在他腰上的手挪开,慢悠悠移动到床边,准备下床那一刻整个人忽然之间被刚刚搭在腰上的手拽了回来,对上那双还未彻底清醒深沉的双眸。
"……"江律师头一回觉得有点心虚,移开目光看向他的头发问:"怎么醒了?"
"去哪?"陈亦鹤把人拉的更近一些,整个人拥入自己怀里才觉得安全,把手放在江棋后背上轻微的拍着。
这种占有被他看在眼里,摸摸头说:"睡不着而已,出去办公。"
"这都半夜几点了还出去办公,怪不得你之前身体总是被熬垮。"陈亦鹤失笑,把头埋在他肩颈处蹭着,闷闷说:"睡觉。"
江棋并不回话,看着被自己摸乱了的头发笑了一声,但当事人并不在乎,甚至乖巧把头又往前蹭了一点让他摸。
若是要文南市局的人看见的话肯定会震惊得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错了,作为曾经G大一任的校草,为人谨慎,从不因情爱停下脚步,面对偷偷送信送礼时的学妹学姐,自己送回去表示没有谈恋爱的准备,在学校直得跟不锈钢一样,任谁都掰不了,在文南市局当一任好大哥,任劳任怨不说苦,上到跑现场下到安慰家属,经常拿着一袋又一袋零食慰问着办公室的熬成熊猫的同事们,连洛解这么会挑刺的一个人都找不到什么地方来说,更别说那群嫌疑人杀人犯了,面对陈亦鹤乐呵呵笑面虎都得敬佩。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某人太闷了,到现在才表白有结果,不然早就将队里的同事炫个狗粮纷纷散了。
"东丘怎么样?警方那边传给我的消息一直都是说东丘状态不太好,最近几日我都没能找他。"江棋说,"我大概问了一点他的细节,他应该不是加害者这个身份。"
"的确。"陈亦鹤叹气,自己没办法告诉面前这个人太多信息,警方突破的狼人杀这个局作为目前未彻底解破的机密不能说,只能讲大概,"东丘并不是加害者,反之他可能是受害者,我猜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们给你资料时一直出现的一个人,庭野,有很重要涉嫌状况,最近其实已经捕捉到他的痕迹了。"
江棋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问:"庭野……这个名字我很久之前就听过,有人跟我提过。"
"谁?"
江棋琢磨半刻,轻轻凑到他耳边说:"池期。"
"池期?"陈亦鹤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撩了的意思,开始琢磨起来这个人的出现,"似乎也有一点关系,他的公司之前跟锦帆有合作过,不过后面闹上新闻的是解除合作了。"
"我怀疑的也不止这一点,东丘与庭野关系不错,但是很多事都是暗地里做的,他的工友们也不清楚,我查看过警方给我庭野的资料,第一反应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是好人,但是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庭野最早一条违规事件是在十年前,之后一段时间都开始放纵,但是顶多都是拘留,根本就没在警方那边待多久,按照看守所的刑警说,他出来的时候面容憔悴,眼神放空,一副不太想出看守所的样子,按照我所分析的,他可能非常想要得到警方的帮助,可是这一段却将自己藏起来躲避警方的搜查,明显跟之前的心态不太一样。"江棋一段分析将陈亦鹤听得直皱眉,最后一句让他瞬间僵硬:"你猜,他会是狼人杀中的谁?"
陈亦鹤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依旧是那双温和的琥珀色眼睛,半晌问:"你什么时候被扯进来的?"
江棋呼出一口气,看着外面破碎一地的月光说:"从洛解邀请我进现场那会儿我就已经扯进来了,等我正式通过上级申请成为特助的时候是前天,我刚拿到所有的资料。"
陈亦鹤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分析出有说谎的成分,但眼神坦荡始终分析不出一丝假意,这种后怕感是没办法忽略的,若只是知道了警方的小料渠道消息还算正常,但是外界者真正加入几件非常复杂棘手的案子的人非常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这是警方特助不能忽略的,追杀,甚至是暗中使一些绊子,更严重是导致身亡和终身疾病。
文南市局不是没有出现过警方特助这个事,其他支队也有招揽过这样一类的人才,但始终不是警界内的人分析也有限,真正的遇见分析完整且明白作案源头的特助一般的人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像隔壁办公室也出过特助,调查到一半被凶手追杀死了,还有隔壁分局的特助,被心理诊查出反社会人格,天生的犯罪者,可能他会继续帮助警方,可能叛变警方成为加害者等等,无一例外,危险至极。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没办法我已经参加了。"江棋亲吻他的头发,尽量安慰,"他们派的人随时保护我,更何况他们已经知道我跟你是邻居,在一定程度上我不会受伤。"
"……洛解怎么说的?"陈亦鹤沙哑地问。
江棋停了半刻才说:"我是天生的犯罪分析人。"说完低头看着他,陈亦鹤却忍不了亲上去,两个人混乱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凶恶,无奈,悲伤。
"别咬了,睡吧。"江棋强行把陈亦鹤的头扒拉下来,紧紧摁在自己肩上,却不想被他反咬一口,嘶了一声忍下来,扭头看自己肩上明显充血的牙印,还来不及经过大脑的思考自己也往他肩上咬了一口,陈亦鹤几乎痴迷疯狂看着江棋,丝毫不在意被江棋咬出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