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了嘛,还是很激动的!"对面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头发还是炸的,没有梳理的,看起来是刚起床不久,哼哼着说:"我跟你约的是第一天我到文南的时候,今天第三天了你才有空。"
"前面都有事,抱歉了。"江棋失笑。
好在对面没计较这么多,脸凑近屏幕看上去是转页面去发了个消息通知保安把他放进去,江棋刚入小区那会儿,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在这边买过房子。
"你不是一直都在锦城那边的吗?怎么忽然之间在文南这边买了套房子?"江棋按照指定位置上了a栋,正好按上十楼的电梯准备坐上去。
"对啊,我之前一直以来都是住在文南这边的,为了方便就买了一套房子,后面因为工作才去的锦城嘛。"陈未笑呵呵的,"你前面不是约我去咖啡馆吗?我看距离也是离远了点,反正你住的公寓离我小区也远不到哪里去,正好一块儿上来聊得了。"
"有道理。"江棋看着屏幕上飞快往上的电梯,"我快要到了,记得开门。"
这话刚说完,电梯就到了,电梯门一开就听见非常明显的有一间屋的门开了,江棋慢悠悠的走过去看,正好对上了还在抓头发的陈未。
"现在真实对上,好久不见。"江棋笑了笑。
"好久不见。"陈未咧着嘴,把人请进去,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先去浴室洗漱,"我说你们律师都起的这么早的吗?就算我是个996制的人都是8点多才起床……"
江棋微笑:"巧了,我是007。"
在浴室里的人明显被哽住了,不可置信:"红剑律师所对你这么残暴的吗?"
"习惯了当律师就是到处跑,前几年你在锦城那会儿的时候,我还在拼命过实习期呢。"江棋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即使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没有一点作为客人的意思,甚至非常熟练的去厨房装了杯水,"你在锦城那边还好吗?听说你最近还升职了。"
陈未一哂:"也没升多高,就是从普通员工变成了更高层次一点点的员工而已,连公司里的前台都能跟我一比呢。"
"不过能看的出来你状态好很多了。"江棋看着一边擦脸一边从浴室走出来的陈未,"前段时间我跟你几乎都是线上聊天,这会儿见你线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沧桑不少,结果没想到你还不错。"
"那可不,我的沧桑都留给工作了,一想到工作还有什么时间去想其他。"陈未把毛巾放在沙发扶手边,去厨房看热了的早餐,转头问:"我顶多只能在文南这边留一个星期,毕竟我工作那边有点要紧啊,也只能请这么多天假。"
江棋点头:"理解。"
"那现在开始聊?"陈未说。
"好。"江棋把手机放在边上。
"去过了一趟受害人的家里,除了一部手机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搜出来,干净的要死,这人有洁癖吧。"洪瑶无奈地把手机交给边上的人解锁,在旁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信息,陈亦鹤一一记下。
"嗯,我跑过去问了一趟他们那边的工友,于兴已经半个月没有上班了。"商茗秋把手机扔在边上揉脸,"跟顾叔他们所说的大致死亡时间能对得上,半个月前就开始失踪了,他们老板还以为他不干了呢,都打算把他辞职了。"
陈亦鹤有点好奇:"顾叔那边怎么说?"
"别说了,我刚进去的时候,人家正在处理掉在地上的蛆呢,一剥开肚子就是满法医室的芳香,除了防腐剂之外还在化检他生前吃了些什么呢?"商茗秋指了指门外,"法医室的门口没关,这会儿你往走廊上那边走会儿,你就能闻到。"
"……"陈亦鹤把椅子往里面移了点,"我早餐还没消化完,先不做这么冒险的事了。"
没轮到办公室的人去法医室,法医室里的人就先上来找人了,骂骂咧咧地要找洛解和陈亦鹤过去,正好他在门口那边坐着,一把就被拉走了。
"不是,小元哥干什么了?"陈亦鹤一把被拉进法医室,刺鼻的味道直接冲上脑门,袁元看他有点可怜,把一个口罩扔过去叫他带上,边解释说:"新的检验出来了嘛,早点告诉你们早点完案早点下班啊。"
旁边的顾蒲淡定地脱下口罩来吃放在冰柜里的苹果,指了指台子上的尸体说:"说真的,这人入水前还没死透呢,大概是人在水里的时候还有一口气,结果那冰船融了之后就在河里溺死了。"
"怎么说?"洛解推门而进。
顾蒲在边上说了很多陈亦鹤也没怎么听,靠自己的想象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个回事:于兴在冰船上的时候他还没有死透,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皮肤接触在冰船上时的寒冷,有意识但是反抗不了,直到冰船融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溺死。
商茗秋听完之后皱眉又马上恢复,有些感叹地说:"还挺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凶手才会这样子对受害人?"
洛解公事公办,听完之后眼都没有眨了一下跟顾蒲继续了解更多信息,陈亦鹤就在旁边提出凶手的可能性。
"差不多就这个情况,反正他死的时候应该是连反抗都没有,差不多心甘情愿那啥的吧,也不可能是陌生人吧?让一个陌生人来杀自己,自己还心甘情愿这么那啥吗?"顾蒲说。
"也就说明杀他的就是熟人,很小可能是陌生人,什么路上路过的路人,甚至是他刚接触一个月都没到的工友,这些大多不可能,那就只有他认识的人才有可能。"洛解沉默几秒转头跟旁边的警员说:"查一查他之前的上司以及他家附近的熟人,很熟的那些。"
"我还记得受害人好像有个弟弟,但是前几年就断绝血缘关系了,还因为这事闹过法庭呢。"季愿看着手机说,"不过他弟弟倒是一点都没沾上这一件事,可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在一个小型企业那边上班呢。"
洛解思考几秒,陈亦鹤在旁边忽然说:"什么时候断绝血缘关系?"
"十年前吧,他们那个法庭的视频还在那边存着呢,那人要查吗?"季愿看了眼忽然动静大的陈亦鹤。
"十年时间,也就说明他跟他弟弟已经保持血缘关系21年,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纷争,因此而杀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按他工友来说于兴是一个很怀旧的男人。"陈亦鹤这样一说,在法医室里的人都听懂了,商茗秋立马跑出去说,"这就去找人!"
"想的不错。"洛解边走边说,"进一步缩小嫌疑人,去查一下于兴跟他弟弟为什么要闹上法庭。"
季愿立马跑去完成任务,刚跑到一半又回来喊了一句:"亦鹤有人找你!"
陈亦鹤愣了一下,看着继续往前走的洛解,很明显有其他事要忙并不多管,思考了两秒之后把手头上的工作交给了季愿,自己先往外跑了。
江棋就在待客外庭那边,边上有几个女警员正在讨论着他,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脸长得好看的人在外面差不多都是一个待遇,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风景,直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陈亦鹤跑到门口的时候慢慢放慢了脚步,看着最熟悉的人坐在椅子上,侧着脸看窗外的风景,鼻梁高挺,下颚线顺畅温和,隐隐有几分愉悦。
陈亦鹤直接看懵了,心脏跳的简直要冲出身体。
江律师今天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