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期末考的时间要比其他学校早了两天,为的就是提前放假好让上边的领导也放心一点。
早了两天放假这个事儿在整个镇源来讲是非常少见的,热闹了大半天连消息最不通广的高三级也知道了,整个楼跟轰炸了一般的吵闹。
"我操,郑源懂事了啊。"郭砚嘿嘿几声,"我问了旁边几间学校的人,他们都要比我们晚了好几天。"
程远作为收消息最快的人,在凌晨几点的时候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还以为是假的,结果当天上午就有了校方的回应,不仅不是假的,而且还真到校方都认定了,从床上爬起来笑了半天,把刚起来的陈长浪就被吓个不停。
江棋平淡的刷着手机,看见他们这副样之后冷静说:"早放假两天归好事,但是我们这一次的期末考很难,不是吗?"
程远唰的一下收回了笑脸,一脸闷气转过头去复习了。
陈亦鹤刚刚放下笔来也想着聊一会儿,就看见江棋这样淡定的直接结束了话题,让旁边的三位同学直接放弃聊天的欲望,继续埋头在复习中,眼角不禁微微弯了一下。
"话题终结者"江棋当然没有放松到哪里去,自己在手机上随便抽了份文件当小测,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写的并不是数学,物理还是化学,写的是英语,眼神里还透露这些认真。
近日老师们都非常的忙,导致自习课的时间大大多了好几节,一般都是混着来,物理和化学的为一节自习课,数学和政治为一节自习课,剩下的英语和语文混着来,夹杂的很,自习课时间过掉一半了还经常会有领导过来巡逻。
像江棋这样用手机来复习的也不止一个,一般情况下也不躲着外面巡逻的领导,反正领导一眼就能看见手机上的内容,自然不会多误会,轻轻松松的拿着手机写电子卷,写完还能立马批出分数来。
陈亦鹤轻微的往后靠,丢了一张小纸条在他桌子上,又迅速恢复正常写卷子的样子。
江棋揉了揉眉间,把纸条打开来看。
一不想写卷子了怎么办?
一所以你给我传纸条?
江棋往前扔了回去,静静的等回复。
陈亦鹤打开纸条的瞬间愣了两秒,最后下笔写了几个字又扔了回来。
一对啊,就聊会儿,反正这节课也快下课了。
一行。
一我们提早放假,这两天去哪儿呢?杨叔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过来了吧?
一嗯,我今早收到这个通知的时候,池时跟我说了提早放假这两天先去他家。我告诉杨叔他们的时间的确是要晚了两天的,刚刚好卡上。
一那还真是跟刚刚好了,我们到时候应该是要给杨叔他们订酒店吧。
一酒店这个事情不用操心,在这边杨叔他有老朋友在这边开旅店。
一哦~我还以为说你早就找好了酒店的,没想到是这个。
一能省什么事是什么事,一天天的又要应付卷子,又要应付这些,我可累的。
一[抱抱]
一[回抱]
陈亦鹤将纸条收好,嘴里轻轻念着幼稚两个字。
"长浪,你刚刚那份卷子写完了吗?借我对一下。"郭砚说。
陈长浪一手把卷子递过去,一手指着屏幕的题讲解了一下,最后还给江棋,看见他这番努力瞬间有点慈母的心说:"现在认真学习去了,非常的好。"
"快期末了还不复习,这离考试只剩下三天了。"江棋笑了笑。
陈亦鹤放下笔来,转过头,有些忧愁的说:"今天都周五了,再过完这两天的周末,周一就马不停蹄的回来考试,又听闻这一次的期末考特别的难,到时候我说不定都在考场上面脚趾抠地了。"
陈长浪哈哈大笑:"陈哥怕什么呢?一次期末考而已,而且你本身能力也不差,说不定脑子突然之间转了过来,勇冲个前级前30是可以的。"
陈亦鹤呵呵几声:"全年级前30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勇敢面对期末考的时间又来了,同学们。"张萧半夜诈尸诈出一堆学生,周六的晚上学生群愣是刷了1000多条消息才停下来。
期末考过于的亢奋很自然,考完试那一种死感也非常的真实。
教学楼里的人像是行尸走肉,没几个好的,最后一科考完了,整个学校呐喊声加倍。
如愿所偿,这一次的期末考的确很难。
"学生会透露的果然没错……他妈的,这些题也太变态了吧。"程远全身上下都是一种过完今天我就不活了的死感,半瘫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六班上的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半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有一半垂死挣扎着玩着手机,剩下的一小部分就在发疯。
陈亦鹤揉了揉酸痛的手,愉快的表示过完今天,明天就可以开始正式放假,脸上丝毫没有其他人的死感,甚至有一种过于愉快的样子。
于是收到了附近人异类的眼神,对此白鹤同学也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自顾自的想着过年那个时候该干什么。
期末考过完后,连江棋身上也有一种淡淡的死感,但是因为太淡了,看不出来,也导致被别人认为他心情也不错。
"今天下午几点放学?我们要收拾点行李去池时他家。"江棋轻拽了一下前面人帽子。
陈亦鹤想了想,最后去问程远:"今天下午的散学典礼什么时候结束啊?"
全身上下都是浓郁死感的程远转过头来,淡淡的说:"5点多左右。"
"我有一种错觉,你下一秒就要进地狱的那种。"陈亦鹤说。
"不用看了,你不是错觉,而是第六感。"程远把头直接埋在桌子上。
陈亦鹤看着都觉得额头疼,但是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收到具体时间之后,江棋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来聊天,整个班上的气氛好不到哪里去,无非就是需要等待全级班级人都齐了之后才进行散学典礼,也有些想着翻墙提前离开学校的都被领导抓了回来,刚刚还通报了好几个人。
可能是校方领导都没有想到这股死感会维持这么久吧,一直到散学典礼了,这种感觉还没有在校园离开,反而是愈加浓烈,校门口一开一堆人跑了,活像是逃出监狱现场。
"我和他先回去收拾行李,到时候你把车停在当初那个地方就行。"江棋边走边接电话。
陈亦鹤还有些不太明白,池时应该也刚刚从校门口走出来,可以直接当面聊,却偏偏还要打电话。
江棋多说几句之后就飞快挂掉了电话,边扯着人说:"赶紧的吧,待会儿还赶得上晚饭。"
"池时人呢?"陈亦鹤好奇的到处看。
"他在散学典礼之前就回去了,所以我们现在都见不到他,待会儿收拾好东西之后,他会在之前那个地方等我们,这次他没有亲自来,赵叔会过来接我们的。"江棋说。
陈亦鹤啊了一声,刚在后面上了出租屋那边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过去,收拾完之后全身都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还有一些蒙。
江棋的衣服都非常的单一化,黑白灰一度选,连大衣也是黑色或者灰色的,倒是搭配起来方便,现在身上还披着一件墨灰色的大衣,显得整个人都气质不凡。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紧张程度挺像收拾行李逃离这里的样子。"陈亦鹤靠在门框那儿,他已经提前收拾好东西了,正笑着向里面的人打趣,"我刚刚看了你手机上面的消息了,赵书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