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旬哥回来啦……”程姓青年慌张地从耳中摘下上班摸鱼专用隐形耳机,不好意思地问好,见杜旬身后带了个面生的玩家,他脑袋瓜灵光的很:“是带新人吧?来来这里登记。”他调出登记表在屏幕上,抽出输入的笔杆子递给霍泷塘。
“不会还要缴纳入伙费吧?”霍泷塘接过笔,在落笔时犹豫了。
“当然不用,小伙子别紧张啊。”杜旬帮人放松的方式很特别,他喜欢捏人肩颈,美其名曰“按摩”。
只是手劲太大,霍泷塘脸颊都在抽搐,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要上缴所得‘恩赐’吗?”
“当然也不用啊,”程姓青年见他一直在犹豫,主动担任了解说员:“加入后只需要在过了副本后填个有关副本信息的记录表就行了,这些记录都被放在资料库里,副本的等级越高、提供的记录越详细,就能在资料库里换取更多别人写的记录,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霍泷塘点点头。
“哦对,还有你获得的‘恩赐’的信息,也可以上传到资料库,每上传一件‘恩赐’的资料就可以在新党的‘恩赐’仓库里挑一件比该‘恩赐’低一级的‘恩赐’。”程青年补充道。
“这一定要上传吗?”霍泷塘眉头皱了皱,这不是把底牌公开的意思吗?
“不不不......”程青年被他皱眉头的黑脸吓到了一瞬,赶忙解释道,都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恩赐’的信息是您自己决定的,不上传就不能挑‘恩赐’,不过副本的那个记录表是必须的……”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面对着这么一张有压迫感的脸他都不敢继续说了。
副本的记录倒是没什么,估计也没有会重复的副本,而且记录的真实性也没有考据……霍泷塘思索着,拿起笔在登记表上写上自己的个人信息。
“副本最高等级”那一栏他想填“B”但后面对应的只有一个下拉框,最低级的就是“A”。霍泷塘这才明白为什么冯禹霖要问他升级了没,B再往上升级可不就是A了吗?合着加入新党的门槛就是要准A级啊。
于是他只好认命地选择了A级。磕磕绊绊地填完了整张表格,霍泷塘把笔搁在桌上:“好了,这样就行了?”
“对对,就这样就可以了。”青年忙不迭地点点头,帮他提交了登记表:“电子ID卡和新党内部的系统接入口以及对应秘钥会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邮箱里,提交信息领取奖励之类的都是靠这个内部系统。”
霍泷塘点点头,现下也没什么要做的事,他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
“是的。”青年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您慢走啊。”
杜旬热络地勾住霍泷塘的肩膀:“兄弟回去要好好准备你的A级本啊,说不定能一次晋级呢。”
霍泷塘答应地云里雾里的,他的A级本还有好一阵子呢,只是购置一些物品哪需要这么着急。
杜旬把他送进传送梯后就放他独自回去了,到了底层,传送梯的门自动拉开。从大门口迎面走来的是那个叫许颖的女孩,她的左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她也注意到了他。
“是你?”许颖问:“你怎么在这?”
法勒不是说她是原党的人吗,她怎么在新党的大本营?霍泷塘一时不知是该点头跟她打招呼还是该反问“你怎么在这?”。
“你认识那个‘入侵者’对吗?”她又问:“林尧说的。”
这问题的跨度怎么这么大?霍泷塘真诚地点点头,回答:“认识。”
“搭档?”她咄咄逼人地问道。
霍泷塘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和法勒的关系,除了合作通关过了三个副本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关系了,但多多少少还是建立了那么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的,他斟酌着回答:“准确来说搭档还算不上,朋友吧大概。”
“那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霍泷塘还是忍不住问了。
“之前我和我‘妹妹’都是是原党的人,但是现在她被淘汰了。然而有几个仇家不肯放过我,我只能来这里寻求庇护。”她的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霍泷塘,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淘汰了……”霍泷塘在思考时无意识地轻声重复着,他记得法勒跟他提过在进入副本前他被原党的人找上门了,伤成那样应该是还跟原党的人交了手。
“你猜,我‘妹妹’是谁杀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霍泷塘已经被开瓢了。
他已经能猜到答案了。法勒不可能认识原党的每一个成员,但他能认出这个女孩——
“就是你的朋友,入侵者。”她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