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泷塘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副本的进行被划出了规定的区域,也可以类比作游戏中设定的地图,就像【捉迷藏】中不能离开学校是一个道理。副本的主要剧情就发生在这个设定好的场景中,也就是说,他们在破解副本前无法离开这张地图。
就是不知道是不断回到原地的“鬼打墙”型,还是被半道阻拦的“空气墙”型,霍泷塘好奇。
明知道走不出去,可他们两个玩家还是跟了上去。
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就看到了村子与主干道相交汇的路口。可是当一步跨出交汇处,他们又回到了出发时的院子。
还真是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的方式,霍泷塘想着。
“不可能……怎么会……”年轻男人行李箱和女伴都不要了,疯疯癫癫地又冲了出去。
红绿毛显然还没从突然地转移中回过神来,一边耳机都掉了挂着胸前,不由自主地小声感叹:“鬼打墙啊……”
“真是作孽哟……”老婆婆跺了跺拐杖,长叹一声。
法勒懒得管这些NPC折腾,自己上楼去了。
“不用跟上来。”霍泷塘脚下刚挪动一步,“叮咚”一声收到了一封邮件。
“那你小心。”他回复。
关掉系统终端,霍泷塘推开大门,里面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连那张染血的床垫也被收走了,一看就是系统的手笔。
霍泷塘松了口气,系统还算懂点事,没让他们自己收拾。
他在自己的那张床垫上坐下,到现在为止,他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霍泷塘苦恼得直抓后脑勺的发茬。
法勒上楼,一是为了躲清静,二自然是为了遗漏的线索。昨天一整天都被厨房里的大锅汤和后院漂浮着油光的田吸引去了视线,而忽略掉了这座房子还有二楼。
是第三世界旧时代的传统建筑,一楼是大厅、厨房和杂物间,二楼被分隔成了三个房间和一个客厅。
三间有不同程度的落灰,其中摆着一张单人床的最小的房间落灰最厚,而主卧的落灰最少。
上了楼的右手边就是最小的房间,房门没锁,法勒直接推门进去了。
单人床上的浅蓝色床单被掀起的时候扬起了一阵灰,床单和被子都很干净,下面的木板却残留着深色的痕迹。
是血,法勒把床单和被子回归到原位,仔细看的话,地板的缝隙里也有这样的痕迹。有人在造成惨剧后还把这里打扫干净了,他沉思着,打开立在墙角的简陋衣柜,都是些小孩子的衣服。
他又去了隔壁的房间,这个房间更大一点,除了床和衣柜还有一张小方桌。和上一个房间一样,床板和地板上有血迹只是灰尘少了些,衣柜里是几套被洗得发白的校服。
这两间房间里的人,此刻应该都躺在后面的那片田里。
小方桌上突兀地立着一个镜框,镜框的右下角还留着照片的一角。
应该是抽出照片的时候太急了,一角被撕裂都没有发现。照片上是什么?如果照片还留着,会透露出什么线索?法勒取走了照片的碎片,去了下一间房间。
主卧的门是锁着的,虽然这木板门造不成什么阻碍,一脚就能踹开,但指不定会不会毁掉什么重要的线索。法勒叹了口气,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一截可变形金属,好在这门装的是老式的机械锁,若是碰上了电子锁现在还得后悔自己没带上解码器。
木门应声而开,主卧的装修是最精致的,应该就是屋主人的住处。
法勒走进去。这里也有血迹,却不是在床板上,而是呈喷溅式的在墙上、地板上,唯独这一间没有被打扫过。
屋主人死了,变成了鬼;还是屋主人杀死了凶手,成了新的凶手?
密闭的屋子里的气味并不好闻,不过法勒并不在意。
屋内采光还不错,空气中漂浮的灰尘的颗粒都能被看见。
整间屋子中血迹最多的地方是书桌,桌面上是大片的红色,溅在墙上的那些和这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桌子边缘的地板上也有一圈,应该是桌面上的血太多滴下来的。
如果没错,这个人是在桌子前,甚至是被按在桌子上被杀死的。
抱着一探究竟的意思,法勒拉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平日里消费的账单、还有一些合同,一摞纸中最显眼的是一本笔记本。
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是本记账本,法勒随意翻开了两页,娟秀的字迹记录下了日期和消费的款项。法勒翻到空白页后手指依旧没有停止,翻过了一叠纸后字迹又出现了,不过不是账单而是随笔——比起日记更随意一点。
跟着随笔上的日期翻到最后一页,那是第一篇随笔,而就在这最后一页,笔记本的封皮上夹着半张照片,上面是一大一小两个男孩。他俩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弟,占据了照片的半边,还有半边被烧毁了,只留下了一条搭在男孩肩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