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她招手,“您这么忙,晚饭吃点什么?”
一个女人在这世道立足靠点手段无可厚非,只是她作为凡人不能参与。
“我吃过饭了。”
“那喝……”
“我收回灵力后,你会忘记与灵力相关的所有事。”
她顿住递茶的手,只一瞬,她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那就谢谢您救了我的家人。”之前并不单纯的对话,到了这句倒还诚恳,“日后若再有这些事,也请您出手相救。”
“一定。”
她没犹豫,抬手将灵力取出,当即抹了记忆,把人送回原处。
走出房间时,林谣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茶艺师优雅地端起冰裂纹茶杯放在她面前。
林谣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到身边坐下。
“来尝尝孙晴的茶艺师泡的茶。”
暖黄的灯光打在茶汤里,澄亮的色彩上升起微苦的香气,她想起林谣受游魂攻击还没吃药。
“回家吧。”
“别浪费,一杯两万呢。”林谣悠悠来了句。
书辞睁圆了眼,“那更喝不得了,多不好意思啊。”她赶忙起身催促,“走,回家给你喝点灵气充沛的。”
林谣露出急切逃避现实的表情,灌了杯茶,“这灵气充沛,喝这。”
书辞不禁笑出声,“姐姐,几岁啊,怕喝药?”
“没大夫高龄,吃不了一点苦。”
“你这么蛐蛐人家,下次告你状啊。”书辞捏起她肩膀,俯身对上林谣眼眸。
“好啦,再待一会儿……”她打起哈欠,拉她到身边坐下。
到家时,已是十一点,书辞站在门口,等着林谣停好车。
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像是小跑着带着急促的喘气声。
“书辞。”林谣从另一方向走来,打开后院门。
一道影子从黑暗中忽然钻出。
“小心。”两道声音重叠。
书辞结印,一道灵力把邪祟拍回黑暗。
她抬脚移动到林谣身边,把她拉进小院。
这院中有阵法,林谣只要踏进来,就是安全的。
“别出来。”书辞挡在她面前,警惕地看向四周漆黑的环境。
道路的灯也不知为何全灭了,只小院灯光还亮着。
步声越发近,书辞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剑指。”
她挥出一刃,试探地看向来处。
手电筒的亮光照亮黑暗,来人穿着一袭深蓝道袍,头发妥帖地用木簪挽起。
书辞连忙收势,将剑气拉回。
剑指原路而回,书辞身形一侧,直接劈在偷袭的邪祟身上。
“除秽,敕!”
敕令化为尘埃般的光点,绕身而过,直穿过那邪祟身体。
黑气散尽,邪祟也没了身形。
“阁下好身手。”
小道士两步上前,看清书辞脸后瞬间垮下表情,骂道:“无耻之徒。”
“小姑娘不会说话?”林谣也快步走到书辞身边,严声批评后换上笑转头轻声细语询问:“有没有受伤。”
书辞摇摇头。
“你害死虚尘师兄。”小姑娘也不怕林谣,继续道。
可‘害死’这两字与书辞这位守法公民实在沾不上边。
她回忆起自己生命中与死亡相关的经历,还能与这小姑娘相关的。
“你是隐山观的小道长?”她猜想。
那日隐山观倾全观之力讨伐她这位‘邪祟’,人数之众,她确实记不得每人样貌。
“是又如何。”她整理身上背着的布制挎包,上边还绣着粉色的小蝴蝶,两只手揣进袖中,稳重又带着些俏皮。
“姐姐,能让她住下吗?”书辞询问起林谣意见。
“可以。”
小姑娘一听要留她住下,扭捏起来,“别别以为,你让我住下,我就会原谅你。”她嘴倒硬,脚却已经走到书辞面前。
“是是是,请小道长赏脸下榻此间。”书辞只当惯着孩子,带人进屋。
房中无人,关了灯漆黑一片。
书辞给她倒了杯水,把草药下了锅,到小姑娘身旁坐下。
“你不在观里好好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谁知她嘴一瘪,眼眶里泪珠子开始打转,“都怪你,打烂了金钟,隐山观进了邪祟夺了师兄灵力,吞了魂,如今在师叔房中
躺了两周了。”
听观中人道那金钟本是当年妙玄云游时赐隐山观的,书辞阴差阳错破了金钟,这么一想虽有卿云故意引导之过,她也有直接过错。
不过,当日情形,她也不得不破钟救人。
着实是观中众人逼得过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在找那个邪祟,要把灵力夺回来?”她递上纸。
小姑娘擤了鼻涕,点头。
“只你一人可打不过。”
“师叔派了六人,分六个方向寻找,找到后立刻传信回观。”
“传信?”
小姑娘摸出智能手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