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新年快乐,听的温澜几欲落下泪来,明明刚刚也刚和桑晚榆说完,但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却有不同的感觉。
“祁炎,新年快乐。”
祁炎敏锐地听出来她的不对劲,“温澜,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嘛?”
“嗯,”温澜吸了吸鼻子,头靠在沙发上,“昨天发烧了,还没好好。”
祁炎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怎么又发烧了?冻着了吗?”
“估计是吧,不过我身体也不太好,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
“现在退烧了吗?”
温澜有点累了,将手机换了一个手,“嗯,已经退烧了,就是还有点咳嗽。”
祁炎此时正在卧室的阳台上,依靠着墙面,笑道:“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庙里拜一拜,去去晦气。”
“你这就是封建迷信,不过倒是和我外公说的话一样。”
“是吗?那等你回来要不要再一起去趟迦南寺。”看似说的随意,腿上那紧握的拳头却泄露出他的紧张。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的回答,“好啊。”
祁炎盯着虚空中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好像透过手机传到了温澜的耳边,“怎么了?”
祁炎起身,接住了落下的雪花,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温澜,怀城下雪了。”
客厅的侧面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温澜趿拉着拖鞋,裹着毯子走到了窗边,只见空中也零零散散的飘起了雪花。
“海城也下雪了,真难得,海城很少下雪的。”
“说明新的一年你会拥有好运气的。”
温澜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愿吧。”
林听月在海城待到初七结束,就打算回怀城了,因为再过一个周左右,桑晚榆该开始补课了,毕竟高三最后一学期了,得抓点紧了。
林听月和桑羽在装车,林淮拉着温澜嘱咐道:“在怀城照顾好自己,有事了给外公打电话。”
温澜抱了抱外公,“外公,别担心,我会常给你打电话的。”
“好。”
林淮又走到桑晚榆的跟前,递给她一个看着就厚实的红包,“晚榆,学习加油,争取今年给外公考个状元回来。”
桑晚榆连连推辞,“外公,不用给我红包。状元的话,我努力。”
虽然不太可能,毕竟她上头还有个祁南。
推辞了半天,最后在林听月的眼神示意下收下了,“谢谢外公。”
林听月,“爸,每次来你都给那么大的红包。”
“孩子还小嘛。”
“不小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点听不进去,索性作罢,“我们走了,你照顾好身体。”
“知道了。”
回了海城之后,温澜借口写生,去了一趟姜柠的心理工作室。
过年发烧的时候,昏睡了一天,当时温澜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第二天就联系了穆时,但是无奈他现在正在国外旅游,所以温澜只好回海城找姜柠了。
姜柠关上治疗师的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最近心情怎么样?”
温澜拿着热茶,犹豫了半天,才张口说道:“不太好。”
“这半年来我情绪失控了两次。因为我的父亲...我父亲出轨了,最近一次,我甚至亲眼目睹。”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恶心,”甚至是现在回忆起来,也会觉得反胃的程度,“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最开始他们也很幸福的...”
说着说着,温澜就落了泪。
明明是幸福的开始,为什么会是个悲惨结局?而且如果真的过的很痛苦的话,为什么不分开,维持这个表面的平和是为了什么?为了她吗?
而她也确实像个鸵鸟一样,明明看到了问题,却视而不见,将自己埋进沙子里,不听不看不想,当一切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姜柠安抚性地拍了怕她的肩膀,看着她低垂的发旋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
“没关系的,你已经很棒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
农历正月十四的时候,温澜如约去了迦南寺,为了防止林听月担心,她只说是和沈初宜一起去。
本来她真的以为是一群人一起去的,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只有祁炎,“祁炎?沈初宜呢?”
祁炎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故作镇定,“嗯,我问过了,他们都有事,来不了,我俩去逛逛吧。”
温澜挠了挠脖子,行吧。
两人再次走到了坐缆车的地方,考虑到温澜的身体,“坐缆车上去吧。”
“行。”
天色正好,加上今天的人不是特别多,两人单独坐了一个车厢,渐渐稳定之后,温澜找了个角度想要拍一些自然景观做参考。
刚站起来,祁炎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结果反而因为惯性将人拽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