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你们能上手了。这些私事，也要记着。”罗德里赫说道，“这块的流程之前没有预料到，具体的你们来决定。应该之后还会排上用场的。”士兵和支援团队的人有需求，病人说不定也有想要的特殊物品。

“大家，早上好！”基尔伯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勾住两位副手，就这样晃悠悠地挂在两人中间。“看起来，你们已经说完了。”光是看现场的气氛，基尔伯特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各位决定要接下来的路了吗？”

“决定好了。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志愿者的小身板受不住基尔伯特的力道，踉跄了几下，好容易才站稳了脚跟。“可惜，没机会和基尔伯特警官你多学习学习。”志愿者没再客套的，基尔伯特也认真了。

“我没什么能教你们学会的。”基尔伯特拍了拍志愿者的肩膀，说着。

其他的差距是人类和智械的差距。基尔伯特的系统，类似于一台超级计算机，机械机体等同于行走的大炮。更不要说，基尔伯特还能随时随地不引人注意地，联网去寻求更多人或者机器人的智慧。

对自己的能力，基尔伯特仍然充满了自豪，只可惜现在他的机体“发烧”的厉害，让他不得不加多了休息的时间。不然，光是能不眠不休，24小时作业这一条，就足够令不知多少人类下岗了。

“我要先走了。”时间紧迫，半吊子医生的情况拖不得。

“千万不要冒险，不要脱离保护范围。”操心的罗德里赫不放心，点了两个士兵，跟着志愿者一起去。

“是啊，那可是一群帮派分子，现在人员又元气大伤，指不定多乱呢。”小警察也是操心的很。

“我知道了。”志愿者满口答应了下来，简单告别之后，匆匆离开了。

“我去交代交代跟着的人。”基尔伯特和罗德里赫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又先离开了。

现场剩下了最初的人员。

“这个交给你。”罗德里赫在平板上签下一个文件，递给了小警察。

“这个是！”小警察看着手里的东西惊讶道，那是罗德里赫签下的，同意停止生命维持装置，唤醒病人的文件。小警察惊讶之余，又觉得罗德里赫会提前准备好这个文件，并不意外。和罗德里赫相处的这两天，小警察已经在内心崇拜着罗德里赫。

不管，志愿者这趟成功与否。回来的时候，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大概率已经准备下一个任务了。到那个时候，院区的决策人，就是他们两人。

在志愿者说出“那就让他清醒过来吧”，这句话的时候，小警察已经做好了和志愿者共同承担同意停止这位特殊病人治疗的风险和压力。

“收好吧。”罗德里赫按住了小警察想要仔细看看文件的手。文件大半被压住了，只露出最后一行罗德里赫的签名。

“搞定了。”基尔伯特像风一样又转了回来。“这是罗德你签的文件啊。”

基尔伯特探着头看着，他有点羡慕，罗德里赫签下自己的名字，只需要短短的一小行。

基尔伯特在第一次会议上的表现，对这位病人的态度，小警察还历历在目。他这会都不敢当着基尔伯特的面把手挪开。

“啊！是关于那位的。”不过，基尔伯特看到了几个从指缝中漏出的词，就补完了大致的信息。

“是的。该有一个决断了。”罗德里赫倒没有要瞒的意思，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没想到，会这样决定。”基尔伯特对人身的苦痛，还是能理解一二的，但也就只是理解而已，要基尔伯特感同身受，那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觉得，不计代价地救治他，是应当的。”没想到，基尔伯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他救了很多人。”这几天的个人时间，基尔伯特都在和士兵们混在一起。从这些士兵的口中，他听到了更多。

“多亏了这位英雄啊。我的父母就住在附近，差点就中招了。”有后怕不已的士兵，捂着胸口说道。

“我好几个弟兄就是当时在附近演戏的防化部队的，要不是他通报了异常，更完蛋了。”更多的士兵互相说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基尔伯特本应该是纯粹的逻辑，要么不分对象地不惜一切代价救人，要么在资源最优化下，做出决定。即使计算上民意，基尔伯特也能从无数历史真实案例的教学指导下，拿出最完美的方案。

但现在，基尔伯特的转变，是在亲身听了真人的述说之后。

这也是……

“这便是人性啊。”罗德里赫站在空地上，垂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