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就是——南大爷他看不懂。
“麻烦的东西,算了,管它呢。”南锦凛撇嘴嫌弃,但禁地里的东西哪怕是自家的也不是他能随意带出去。
将上面的字符默记拓印脑海,中途令他诧异的是,自己竟能流畅熟记所有字符形态……大抵是南家的东西认祖。
将全部东西收整归位,脚尖点地,南锦凛抱臂依靠墙重新打量房间里外。
只是看得见的东西拢共就那几样,巴掌的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南锦凛挠头干脆趴墙上敲打侧耳倾听。
“没有异响。”
离开墙面,南锦凛略显失落,“还能有什么东西,仅剩这桌了……”
转眼想了想,倒步退回桌旁,指尖敲打手臂上下观测后,手撑桌沿掌心略劲却没能推动它,桌腿锁死于地不得动弹。
南锦凛眼珠下移,心道蒙对了。
离开桌边,扶下巴端详桌沿边下雕镂的异兽。
“囚牛和狻猊?”南锦凛一一辩认,“赑屃?狴犴?”
好家伙,把老龙王的儿子们推在一起,也不怕它们神仙打架。
南锦凛蹲下摸那脚踩祥云的赑屃,“长得跟龟孙似的,传言能带吉祥气,也不知是真是假。”
“……”
旁人是信真假不知,但南锦凛决定他自今后是信了。
“小爷在此多谢赑大爷您老人家了!”
眼前这四方桌木,绣河山三字各刻于桌腿底,浅刻位置偏下,人若不蹲下极易忽视而过。
刻字腿正方朝向,而前左腿处还是空白,缺字了。
为证猜想,直接趴下绕进桌里,那桌腿果然带有一个锦字,伸手抓住试探性地转动了下。
“喀。”
能动!
这声响让南锦凛顿生欣喜,继续转动至面呈“锦”字。
前呈锦绣,后显河山。
掉入暗道前听到的回声再次响起,随着“索隆”沉闷声响,便见桌后整面石墙向左移位半壁,显露出其藏匿于后的阶梯。
“真是厚啊。南锦凛感慨道,“得亏没蛮力破门。”
踩着石梯转身对房间挥手,十分嚣张道:“再会了!”
艰苦往上摸约又是半个时辰,终于在前方见到一抹若隐若现的光影。
南锦凛摸到出口后,除了找到出路的感叹,不忘吐槽这暗道挖的可真随便。
能不能绊住敌人不知道,但自己人感觉会给累个够呛。
从假山洞底爬出,南锦凛刚抬起头,只见四周荒凉遍地枯枝烂叶,似乎荒废许久。
“脏兮兮的,竹桃定要念叨。”扒掉发间杂草,整理好身上衣才得空掀起眼皮瞧两眼。
“宁淑园?”南锦凛理着袖口不确定道:“这后园记得锁了好些年,为遮掩出口?”他下意识瞥那狗口。
“小题大做说不通啊,当初这里可是耗建得最久。”话到此处顿住,南锦凛又仔细回想。
“不对,似乎有人强调过这里污秽进不得?”心中狐疑朝旁一瞅,风景再凄凉也没见有地方贴上封条符箓。
腹诽最近真是怪事一箩筐,但当务之急是得赶紧离开园子,要是让人碰见他,指不定又要押送祖母面前挨一顿臭骂。
照着儿时跑来耍的印象,南锦凛踩踏烂泥地,荷花池里仅剩腐败的枯荷和满塘淤泥,熟练拐出小园。
裂漆的庭院回廊后,是被锈锁铁链缠绕的栏栅门。
南锦凛随意拨弄两下铁锁,听它们磕碰发出沉闷声响,心道还挺结实。
“多谢祖母您亲授的本事了。”
南锦凛得意从发冠里捏出一条泛着精光的冷铁,虰璈国的稀有矿产,年方进贡,以质硬韧强闻出盛名。
拎起铁疙瘩,美其名曰——撬锁!
抬锁看孔仔细检查,南锦凛咬舌埋头鼓捣一会,随着“喀”的一声,手中锁链便垂落分离。
“难为锁匠造的如此精细。”
看了眼手中凹凸弯曲的作案工具,南锦凛不屑这锁中看不中用,只能防些小贼小摸。
“不过就剩那堆破烂叶子,都不知多久没来人了。”南锦凛哼哼唧唧不屑道。
将细铁穿回发里,走出园子反手关门,贼头贼脑瞟眼看有无人来,熟练收拾完立马脚底抹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