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文又是歌鸟虫巢的医师,他从小最害怕也最讨厌医师了!哈文就像母巢里那些医师一样,总是给他配一些苦到作呕的药,随便做个检查就说他这也要提高那还有欠缺,简直烦死个虫。
只要一想到哈文,以及哈文手里那一大袋药剂,别说是下面那张嘴流水了,光是他上面那张嘴就开始吐白沫了。
但现在想想,希尔伽又开始自我反省了,作为一个公正的公母,他可不能因为主观喜恶来决定一只雄虫的交?配权。
“我一直没给你行使交?配权的权力,但那是情有可原的,”最后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自己找补:“你对我总是冷着脸,我就觉得你不喜欢我,所以才不和你交?配的。”
身后的哈文道:“我对谁都是冷脸。”
希尔伽被哽了一下,但他锲而不舍道:“但是你这次作为督军,陪了我很久。如果你实在想交?配的话,也不是不行。”
“哦,那个呀,”哈文还是那死出:“我无所谓。”他坦然道。
希尔伽不想说话了,他放弃去感化这只满脑子药片的雄虫了。
他应该好好发呆的,真的,至少不会在一群低阶虫面前,被一只雄虫哽到无话可讲。
这么想着,他就开始发呆了。
看这水面,多平静;看这湖水,多清透;还有他的身体,多完美……他纤长的双腿以及脚踝上的一小片鳞状附翅,他紧实而又平坦的小腹,
……
平坦…?
等等!他平坦的小腹呢?!
——
这一呆可就不得了了,他的目光凝在自己的小腹上,用掌心又丈量了好几次,才不得不承认,他的小腹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微微隆起,像一弧小弯月,又像露顶的珍珠。
那绝对不是积食而鼓出的胃袋,而是隐藏在他体内,现在也许还含着几枚卵的SZ腔!
希尔伽突然就觉得湖水变得透心凉,心飞扬了,他现在简直是从头凉到脚。
他比谁都要清楚,这批卵来的不是时候。
它们可以降生在虫巢里的任何地方,却偏偏不能是战场。
它们的降生不会带来多大的喜悦,却可能带来灭顶的毁灭。
他可爱又脆弱的孩子们,现在就像还未苏醒的寄生物一样,一旦进入疯长状态,就必定会拖垮母亲的身体。
这批卵现在甚至不能被发现。
希尔伽能想到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雄虫们会有多抓狂,歌鸟虫巢可能会倾尽全巢之力把他送回去安产,到时候局面就变成了:一半虫子去做那无谓的牺牲者挡在异种逼近的路上,好为另一半保护虫母的虫子们争取时间,然而这一切都是螳臂当车,
他们的重心会被转移,他们的战争也会失败。
这是最大的变数,源自于他们的虫母带着虫卵逃离了虫巢。
……
该死的,到底是为什么,每一次他所做出的决定都会把局面拖到更绝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