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孕育虫卵的虫母很快得到了全巢上下的高度重视。为了不引起虫子们的过分注意,希尔伽甚至早就换上了宽松的长袍但那群雄虫们灼热的视线还是每每都让他觉得不自在。
王虫们嫉妒的怒火在得知尤里安并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和提拔后就稍稍平复了下来。
就算是先让虫母受孕那又怎样?虫嗣和雄父不会有任何关系,尤里安依旧得不到虫母的宠爱,他甚至都还没有进入内巢的权利了。
——
这批虫卵很省心,总是安安静静的,以至于连它们的母亲都没注意到它们长的那么快。
生育对雌虫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它们的身体结构便是为诞育而生,因此对于雌虫来说,产卵就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这些虫卵也自然无法过多影响希尔伽的身体状态,他几乎没什么反应,裹着宽松的长袍,走路又步步生风,处理政事照样是一丝不苟,看上去和之前并无差别。
王虫们看在眼里,实在是怜惜,轮流劝了一番,又全被怼了回来。
“我想还是有变化的,”约里亚特摸摸鼻子,“脾气比之前更坏了。”
话还未落音,他就被从议事厅里丢出来的花瓶正中脑门。
其他虫子看了看他的惨状,全都默默各找各事去了。
一刻钟后,阿拜蒙蒂斯端着糕点,独自敲响了议事厅的门。没有应允的声音,他耐心等了一小会,就拧眉推门走了进去。
虫母正在打瞌睡。
细瘦的手腕支在额角,蹭乱了发丝,案前敞着一份密密麻麻的文书,另一手还维持着握羽毛笔的姿势。
也许已经睡了一小会了。
“殿下。”阿拜蒙蒂斯轻声叫道。
浅眠的希尔伽立马睁开了眼睛,眼神却还是迷离着,他打了个哈欠,又自然而然的想伸个懒腰,在瞥见有雄虫在场后,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
但希尔伽实在低估了久坐对他现在身体的影响,刚一动弹,他就感觉自己的腰又酸又痛,简直僵的像块木头一样,就没忍住伸手捏了捏。
雄虫当然注意到这个细节了。阿拜蒙蒂斯不由分说的上前合上了文书,“殿下,”他严肃道:“您需要休息了,睡一个午觉起来,您才有充沛的精神。”
希尔伽也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他伸出双手,任由阿拜蒙蒂斯将自己搂抱起来。
“等等,”他喊停了阿拜蒙蒂斯,用下巴指了指那碟糕点:“我饿了,我要吃那个。”
他的小虫子总是让他很饿,让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进食机器一样,真怕有一天歌鸟子巢的花蜜全被他给喝光了。
有孕的虫母挑剔的很,希尔伽自然也不例外。他需要大量进食,却不是来者不拒,大多数时候,送上来的营养食材有一半会被退回去,让那些掌勺的雄虫操透了心。
今天希尔伽的胃口罕见的好了起来,足足吞了好几碟子的乳酪曲奇。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的希尔伽立马陷入了深眠。临睡前,他还惦记着那一沓未处理完的文书,嘟嚷着让阿拜蒙蒂斯一定要喊醒自己。
阿拜蒙蒂斯自然是一口应下了,结果真到点的时候,一群王虫立在床边却是谁都没动。
拜托,谁能忍心叫醒一个揣着虫卵安静补觉的虫母?
于是希尔伽就这么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他醒来的时候是午夜,一时让他有些割裂感。
但令他惊奇的是,这些王虫全都挤进了卧室,变成虫子围在他的床边。
“你们这是干什么?”希尔伽揉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约里亚特殷切的凑上来,对他来了个贴面礼。
“殿下,你可算醒了,你睡的太久了,我非常担心你。现在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希尔伽摇摇头:“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