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赶紧放开我!来人,快来人啊!”顾朋挣扎了一下,按着他的人手劲一加,顾朋痛得五官扭曲了起来。
叶向东从一旁搬了个椅子,挪到正对着顾朋的面前,恭敬地对叶净月说:“老大,都处理干净了。”
叶净月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在顾朋眼前坐下,十分自然地翘起腿。
被死死按着,脸贴着地面的顾朋极不情愿地侧头仰视着叶净月,狭长的双眼满是恨意:“快放开我!否则……”
“哦?”叶净月挑了挑眉,阴鸷地笑着,“少爷我要是不呢?”
顾朋咬牙:“你就算杀了我,叶敏也不会放过你的!”
“整个长江商会都姓叶,你是觉得我做不了主是么?”叶净月讪笑,放下翘着的那只脚,踢了踢顾朋的下巴。
顾朋呸了两声,怒视着他:“姓叶的,你到底想干吗?!”
叶净月注视着顾朋维持着微笑,朝着旁边的空气伸出手。
叶向东将打开的烟盒递到叶净月手边,打着了火机递给他。
叶净月抽出一根烟来,凝视着老式打火机燃烧跃动的火。
因为没有含在口中吸气,点了许久烟才彻底燃着。
顾朋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叶净月的行为。
“我想干嘛?”
叶净月蹲下身,一手掰过顾朋的下巴,让他惊惧的双目直视自己眼神里的阴鸷。叶净月将燃着的烟倒着拿在手里,用像上香一样的手势将烟举到顾朋眼前。
近在咫尺几乎要燎着顾朋的头发,他眼前的空气受热扭曲着。
顾朋拼命挣扎着远离。可又不敢动作太大,叶净月捏着烟头的手越离越近。
离顾朋紧闭的双眼近在咫尺的叶净月的手略一停顿,过了半晌转而移开,叶净月将燃烧的烟头狠狠按在顾朋的手心中。“你当年这么做的时候,想到过会有今天吗?”
手心传来的灼痛令顾朋惨叫起来。
“所以,你是想和长江商会作对么?”叶净月看着面目扭曲的顾朋,抬脚踏在他的手上,慢慢用力碾着。“你可以试试看。”
顾朋喘着气,额头上冷汗涔涔,看着房间里围着的长江商会的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叶净月冷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手,仿佛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厌恶地拂去尘埃。
“没有那个能耐的话,还是叫你老爹出面吧。”
……
走过了露天的那一段,顾朋连选的度假村走廊里都黑的令人不适。叶净月眯着眼睛,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无意中照见旁边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他穿着西装好像当作内衬,却披着厚重的长黑风衣,戴着无框眼镜眼神凶恶,额上梳成背头的鬈发一半此刻耷拉在额前,还有一些狂野地被风吹到鬓角——叶净月一怔,那神态更是飞扬跋扈的看起来简直像个暴发户□□头子。
叶净月频频摇头,这样子太恶心了。他赶紧把外套脱下来递到旁人手里,胡乱将头发理顺。干咳一声:“替我还给你们向东哥。”
度假村的庭院里满是长江商会的车,叶净月站了一刻,叶向东终于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看到自己,他加快了脚步。
“月哥,你刚刚太霸气了,”叶向东刚跑过来就一把揽住叶净月的肩,笑的眉飞色舞合不拢嘴,打量着他啧啧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是有内感觉的嘛。我还以为你……”
叶净月笑骂着拂开叶向东的手,将头扭向别处。“废话少说。那还不是为了给他们出气,见我什么时候摆过这么恶心的谱。”
叶向东有些心虚地嘿嘿笑着。这倒是他自己的常态——在长江商会的常态。
“不过我看你还真不像演的,倒像是……本性暴露啊月哥。”叶向东将叶净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住地咂嘴。
“去去去,恶心人。”叶净月皱着眉摆摆手,“对了,我刚说的他们记得么?别给我多生事端啊。顾朋……”
“放心,他们把顾朋绑着关厕所去了,最多俩小时他集团那帮废物就醒了。没事的,出不了人命。”叶向东依旧笑的没心没肺。仿佛刚才做小伏低的感觉还令他爽快。
叶净月伫立在马路边,望着度假村外阴天的白光下路边种植的密集合欢树。合欢叶子椭圆,风拂过头顶流动着沙沙的树海声。
如此美丽的地方,顾朋住在这真是暴殄天物。叶净月瞥了一眼江城度假村的北苑门,对刚才替他去洗车的司机道了声谢,独自坐进一尘不染的白车的驾驶座。
……
雪白的跑车刚驶进长江公馆的大门,叶净月正要拐弯在门口的车位停车,拐角处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叶净月吓了一跳,赶忙猛踩刹车。
车子几乎堪堪擦着季从云的衣摆而过,可他挡在车位前,纹丝不动。
“从云哥,你干什么呢?不要命啊!”叶净月下了车,讶异又生气地说。要是自己一个不注意,方才就差点碾过季从云的身躯——
季从云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揪住小叶的耳朵就往公馆侧门拽:“兔崽子,你干嘛去度假村找顾朋?”
“02醒了么?”
被拖着拽进长江公馆侧门的叶净月也没发脾气,平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