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这花香,便能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记忆里,秋名朱雀总爱在书桌边摆上一株白山茶。
蓝染惣右介看着刚被乌尔奇奥拉带进来的人,托着下巴说了这么一句话。
坐在王座上,语气波澜不惊。
这种鬼话,秋名朱雀现在可不会信了。
“我不是过来跟你叙旧的。”
椿(つばき),“山茶花”,是一种常见的观赏植物,学名Camellia japonica。
山茶花从来不会一片一片地凋零,而是整朵猝不及防地掉落。
“失我者永失”。
而秋名朱雀手里的捧着的白山茶意为——“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蓝染惣右介抬手示意,乌尔奇奥拉便带上其他破面出了门,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独处的场面。
秋名朱雀将花束放到了一边,举着茶杯抿了一口:“不错的深蒸煎茶。”
“最近的虚圈看起来多了些人情味,托你朋友的福。”
“她还挺提心吊胆的,怕你觉得逾越了。”
“在无间里都没什么负面情绪流露的,怎么这会儿提心吊胆起来了?”
“不提其他事了,今天我特意来,是为了我们的关系做个了结。”
“哦?”他敏锐地发现了秋名朱雀的不对劲,“真是恭喜,有了另外的倾心对象。”
“倾心算不上,只能说他挺好的。”
“是你忘记我的始作俑者么?”八成是宫城月落提过的约会对象。
“没办法,他窥探到我的过往之后特别心疼所以出此下策。”
“我承认你的虚化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其他还有什么事呢?”
特意拿着白山茶,恐怕不止这件事要和他清算。
“孩子。”她淡淡道。
“什么?”
“那时候,我怀着你的孩子。”
秋名朱雀抬眸笑了,他手中的茶杯莫名其妙地碎裂,他终于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了。
“放心,才怀两个月母体就经历了不完善的虚化,所以那孩子没活成。我倒觉得没活下来是好事,鬼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会生出什么生物……”她语气平淡,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蓝染惣右介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雏森桃,他倒是能应付的过来。
可面前这个人永远不会露出过分依赖自己的样子,她的仰慕一直是那么能拿得出手。
她即将离开的样子也是如此洒脱,眼眸坚定,不带任何的拖泥带水。
“虽然早在中央四十六室责问的时候摘了个一干二净,顺带也抛弃了蓝染朱雀这个身份,不过正式和你的告别只能拖到现在了。”
没有求婚,没有婚礼,凭着虚假的身份自顾自地对他产生感情,自顾自地被扔下。
这回,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仪式感。
愣住了,他活该。
曾几何时,她幻想过的一家三口在流魂街二十区其乐融融的画面,这会儿总算是分崩离析得彻彻底底。
这回,她先走。
王座前空空荡荡,蓝染惣右介眼底是她转身离去时发丝飞扬的场景。
像是那些年流魂街黄昏仿佛被火烧过一般的地平线。
白山茶的幽香充斥着他的鼻腔。
像是在无声的说:他们回不去了。
想到她切实要离去这件事,他感觉很糟糕。
这张来自虚圈的银行卡里的余额,足够让宫城月落无所事事地挥霍十年八年。
这样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她决定一部分存定期,再抽一部分出来做投资,剩下的当做日常花销。
“十……十七岁?”小绿和小蓝回来的很晚,身份证明上的年龄让她瞠目结舌,“起码也给我搞个成年人的身份啊!”
“不是,浦原先生一开始打算做成二十五岁的,可秋名小姐刚好风风火火冲过来准备过穿界门,她说你没好好经历青春期,硬是改成了十七岁……顺便……”
“啥!”宫城月落没好气地继续问。
“她还怂恿浦原先生给你办了入学手续……”小蓝举着一个纸袋递到了她面前。
一把年纪冒充jk……
真是……救了命了。
空座一高的大门就在眼前,熟络谈天的陆续进去学生中,一个萎靡不振的身影引人注目。
“哟,来学校玩儿吗?”黑崎一护斜挎着包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你看我这样像是在玩的样子吗……?”宫城月落叼着一片吐司,眼皮子像是死沉死沉的,根本抬不起来。
三位义骸天还没亮就把她拎了起来,洗漱打扮举着手机对她照了半个多小时。
“还是……有任务吗?又有危险的家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