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裹在一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中,乌尔奇奥拉暗自诧异于自己的麻木。
就连此刻,他都觉得那家伙一定没有在消沉。
其他人的着急忙慌让他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果然这东西还是给你比较安全。”朽木露琪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部传令神机推到了乌尔奇奥拉的面前,“绫濑川五席偷偷给我的,说是在她带回来的帆布包里。”
“为什么是给我比较安全?”
“保险起见我已经查过了,通讯记录和邮件记录都没问题,不过相册里的内容要是被发现,那她可能昨天就得被处刑了。”她的表情不是很自然,有些局促地用指尖摩擦着桌面,“当然,里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到底什么啊,给我也瞅瞅!”葛力姆乔凑了过来。
“劝你最好别看,乌尔奇奥拉看就够了。”
“里头有几张还是我帮她拍的,怎么就不能看了!”
乌尔奇奥拉没有理会葛力姆乔,默不作声地摁起了按键。
相册列表里有个文件夹十分醒目,可能是因为被特意重命名过。
(deep green)
“你的虚闪好漂亮,像深绿色的流星。”
宫城月落之前在虚夜宫的天盖上说的不着边际的话,在这一刻溜进了他的脑海。
有种微妙的感觉。
他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文件夹。
里头铺天盖地全是他的身影。
不论是什么样的任务,乌尔奇奥拉都能胜任。可唯独在情感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愚钝的。
圣诞夜那天。
“我还有事要做,告辞。”
“乌尔君的眼神变柔软了许多耶,是不是认识到了足以让你改变的事情或人呢?”
这是那天在现世同井上织姬的后续对话,可他当时还无法理解。
“所以说!你上次根本就没回答我的问题!”秋名朱雀喝了会儿茶,终于忍无可忍地敲了下桌子,“在你心里,宫城月落是什么?或者说你到底怎么看她的?”
就他的回答,她会做出该不该让他救走自家闺蜜的决定。
吵闹的,逞强的,任性的,冲动的。
漂亮的,独立的,倔强的,聪慧的。
他果然愚钝,此时此刻想不出任何词藻能够形容这份情感。
如果她在身旁的话,一定会一如既往地耐心解答他的问题吧。
秋名朱雀瞪着他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结果是葛力姆乔先开了口:“直说不就得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的纵容么……切,明明是那么不近女色的家伙。”
“神啊救救我吧——啊我命由我不由天——!”
无间里安静的可怕,如果不是宫城月落主动搭话,对面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狱友大叔从来不会开口。
“你认为世界上有神么?”
“不知道,就是小时候老爱安慰自己说爸爸妈妈去天堂了或者是成佛了什么什么的,不过没想到死后是到尸魂界。”
“听你的语气,像是对尸魂界很失望的样子……”
“那可不,现世都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这里居然还是封建阶级社会,想过得好点就只能努力当死神,可当了死神又如何呢,运气好点熬到退休,运气差的就死掉了,感觉在哪个世界活着都没什么意思,希望下一次我能稍微过得好一点吧。”
关久了人就开始压抑了,宫城月落明显感觉到自己状态有点差,甚至开始希望快点处刑一了百了。
“你说的话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啊……那话说狱友叔你蹲两万年不无聊吗?”
“也许吧,不过感觉也没什么遗憾,不碍事。”
“遗憾吗……嗯,我好像就差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她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早知道我就待虚圈不回来报道了。”
“小姑娘你不会真的要当虚圈之王吧?”
“我才没那么远大的理想咧,要是知道回来报道就得等死,我还不如抓紧时间把那个闷家伙撩个够。”
“什么闷家伙?”
“……乌尔奇奥拉,你应该不认识。”
“你的口味是挺独特的。”
“啊……算了,不聊了,我眯会儿。”
提及他,宫城月落就开始感觉到烦躁了。
一方面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近况,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能扑腾着那双漆黑的翅膀带她逃离众矢之的。
不行,对破面来说瀞灵廷过于危险了,不可以。
这位年轻的狱友的确是个奇怪的女孩,一会儿元气满满,一会儿又自顾自地失落着。
通过聊天得知到的碎片化信息很多。
不过都零零散散的。
在佐久法史的印象里,宫城月落只不过是个臭名昭著的同学,步履匆匆的家伙。
可是每次成绩都排在自己前头。
在图书馆里学的忘乎所以,即使要关门了也没有人会去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