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
趁文狸还没有反应过来,芍茘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以此来保护自己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耳朵。
“你不震惊?”
文狸缓了下来,看向祁禧,想用他来找补,想证明自己才不会震惊,结果一转头,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她彻底蔫了,整个人向霜打过的茄子。
“意料之中。”
“你刚刚去过了吧?”
“嗯。”
文狸:不是,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迷?
——
次日,天蒙蒙亮,杨家豆腐摊前早早地就来了两位姑娘,蒙着面纱,说是要来尝尝榕阳镇最出名的豆腐。
“两位姑娘要多少?”
面前的女子面容娇好,虽然穿得朴素,但也难掩姿色,想来便是杨怡没错了。
“来一斤吧,再来两碗豆腐花。”
他们来得太早了,摊上的位置都会空落落的,就只有她们两个,杨怡见她们眼生,端豆腐花的时候抽空跟她们搭话。
“两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对啊,我们姐妹两个刚来不久,听说这边有个豆腐西施,她家的豆腐榕阳镇说一没人敢说二,就想着来尝尝鲜。”
“那是,我家的豆腐尝过的都说好。”
“不过两位姑娘应该来榕阳镇不是专门来吃豆腐的吧?”
杨怡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个姑娘,气质皆是不俗,自家豆腐再好吃,她也不觉得她们会专门来吃。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杨怡看见两个姑娘拿勺子的手顿了顿,高的那个突然靠在矮的那个肩膀上,发出啜泣的声音。
矮的那个姑娘无奈地朝她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杨怡心想糟糕,一上来就戳中了顾客的伤心事,还担心如何补救,结果下一秒,那姑娘就说,
“害,我这姐姐啊,是为情所困,才来的榕阳镇。”
芍茘将一只手祁禧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边说边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戳祁禧的腿,祁禧的啜泣声越来越大。
杨怡听着那姑娘隐忍到极致后渐渐变大的啜泣,有些好奇,是谁把人家姑娘伤成这样的。
“可是来寻她的心上人,你们跟我说,这镇上的人都认识,保准能帮你们找到。”
杨怡信誓旦旦地开口道。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
矮的那个姑娘闻言似乎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这姐姐的心上人不是榕阳镇的人,真是辜负了姐姐的好意。”
“没事没事,有什么事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会帮你们的。”
都是这感情里受伤的女人,杨怡太懂得那种心痛是什么滋味了。
“姐姐也为了男人要死要活过,妹妹别怕。”
“那……这样的话,我们能向姐姐打听一件事吗?我们来榕阳镇就是为此事。”
“当然可以,知无不言。”
宋梨说杨怡是个爽朗大方的姑娘,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这也让他们省了一番功夫。
“不瞒姐姐您说,我们姐妹二人来榕阳镇,是听到了一个传闻,原本我阿喜姐姐相思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听了这个传闻,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看着一天天好起来,这不刚刚能下床走动没多久,就求我带她来。”
阿喜的啜泣声还在继续,杨怡看着芍茘拍了拍她的背,又继续道,
“我们想问一下知春阁的衣服,可是真有传闻中的灵验?”
“这……”
杨怡脸色变得为难起来,芍茘偷偷戳了戳祁禧,祁禧把头抬起来,掀开面纱,梨花带雨地看着她,略带哭腔地问她,
“姐姐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出门的时候芍茘给祁禧施了障眼法,普通人除了觉得她是个略高的女子,绝对不会看出他的异样。
所以杨怡只感觉自己被她面纱的之下的脸蛊惑了,梨花带雨,美人垂泪,她都不忍心告诉她接下来自己要说的。
“没……就是那知春阁的传闻……是假的。”
想了想,杨怡还是说了出来,与其让她们到店里买了衣服后发现被骗,还不如现在说。
“姐姐为何这样说?”
杨怡的话居然与宋梨不一样,宋梨的代价芍茘亲眼见过,绝对不会是假的,但杨怡她也去知春阁求了衣服,为什么她的说辞跟宋梨不一样,难道每个人的代价都不同?
“阿喜妹妹。”
杨怡坐在了她们身边,拉去祁禧的手,
“不是姐姐打击你,姐姐之前也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过,当时觉得非他不可,病急乱投医,也去了那知春阁,去求了件衣裳。那知春阁还说,那衣服是要有代价的,我哪里怕这些,一股脑全应了。”
“可是这钱是花了,心上人也没见跟我在一起啊,所以自那之后,姐姐就封心锁爱,回来继续卖豆腐了。”
“可能这就是代价吧?可这若真的是代价,那我也没和心上人两情相悦啊?”
杨怡一想到这,还是觉得疑惑。
杨怡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是去知春阁求了衣裳,为什么宋梨和杨怡是两种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