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江幸略微眯起眼睛道:“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等他真的坐不住了自然会露出尾巴。”这时候就要看谁会演了,曾将,他在现代叱咤商场的大哥很会演,最后还不是演到了“里面”。
江幸还是将景荣这个插曲放到一边,对林子笙道:“别管他了,还是说照华节的事吧,你的想法我同意,你去二峰问问小叶?”
“哦,哦。”林子笙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自己反应有点慢,似乎蠢蠢的样子。
他走了,这下只剩下温茗和江幸相顾无言,半晌,江幸冲他笑了下,径直走到前面去了。
江幸和温茗一起回到他的住处,温茗发现曾经属于他的地方已经摆满了陌生的衣物。茶桌上的似乎是个空间法?没见过。他疑惑的看江幸,无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江幸越过他走进屋里,拿起温茗视线看向的那个小法宝,这个叫做一念盅,像个赌坊中常见的玩意,只不过是金色的看起来十分华丽,江幸见过林子笙将被子书籍吃的用的一股脑放进去,听说里面甚至还有一个空间,人也可以进去睡觉,总之是个稀罕物。
“当时你不在,我们两个在修炼上有些争执林子笙一气之下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来了你这里,反正你不在,他自己住也清净宽敞,干脆就在这里住下了。”
江幸一边解释一边拿着一念盅走过来:“你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放在这里面了,你要不再找一个房间?就是还要再收拾布置,有些麻烦……”
温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五百年在一峰峰顶的洞崖内清修,一个人独来独往无人打扰,没想到林子笙是一个这么没有边界感和分寸感的人,江幸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好吗?接着他马上想起了林子笙之前一直毫无边界地和江幸一起住。
温茗皱眉试探着说:“苏骞现在不方便,再分出一间房恐怕是有些麻烦,林子笙走了你那里还能住人吗?要不……”
“当然可以,空着的那张床我还没搬走,”江幸挑起眉毛说:“你可以先来我这里住,等苏师兄出关了再安排,可以吗?”
温茗微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一念盅被江幸和温茗直接拿走了,果然里面有温茗的许多东西,温茗只拿出了一些,和江幸住在一起还有些不习惯。
江幸主动道:“我这几天晚上都会冥想,你不用管我,可以自己休息,也可以打坐。”他笑笑:“不过,现在你可是我的老师,我这么说是不是‘倒反天罡’了?”
温茗被逗笑了,摇摇头:“怎么会。”
江幸笑完就真的开始闭眼冥想了,切断了两人的交流,温茗脸上的笑容顿住,半晌后拿出那枚已经半丝湖妖气息都没有的灵珠,又过了半晌,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温茗也盘膝做好闭上了眼睛。
夜半时分,江幸的呼吸微微错乱一霎,接着,明明在静思冥想的人睁开了眼睛。他心中数着时间,等最后一个节拍落下,对面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亮,不知道装满的是哀伤,还是月光。
……
温茗晚上会“失忆”,这是江幸在温茗来找他的第三个夜晚发现的。
第一晚,江幸发现了命烛的秘密,两个人只是湿漉漉的靠了一夜。
第二晚,温茗状态似乎好了一些,但神志却不清醒,他忘了自己是谁,又不知把江幸认成了谁,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江幸仔细听了一会,才发现温茗一直在问“为什么要丢下他”。
第三晚,江幸还是让他靠在肩上,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再把温茗打醒,但温茗只是说被丢下之后很孤单之类的话,江幸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软了一下,酸酸涩涩的,后来江幸又问了几个问题,也确实用清心把温茗打了一顿,温茗没有还手,不记得白天的事,是真的傻了。
后来,在江幸的引导下,温茗开始慢慢说他和那个人的故事。
江幸看着温茗睁开的有些迷茫的眼睛,不知道这种情况还会出现多久,但温茗清醒的回到山门,就说明这种日子不多了。
江幸轻声引导他:“上次说到百眼鬼窟他来救你,然后呢?”
温茗皱起眉毛,在仔细回想,半晌后开始低声叙述,只是仍然磕磕巴巴。
江幸笑着,心中有各种滋味,但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倾诉,就是放手的开始,更何况连温茗自己都不太记得清那些事了呢?
我是在救他,希望他能早日重新变得正常,开始新的生活。
就像江幸笑着让父兄签下暗藏玄机的合同,再笑着目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时一样,他的行为都是有逻辑合条例,且为他人着想的。
有时江幸会想,是不是因为看到景荣,才让自己又找回了自己?